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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见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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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回听了,便说:“我虽不是商贾出身,但也听说临安城中富户甚多的,怎的就到此地步了。”

那人便回道:“其实并非是生意不济。只因那里地俏租贵,税赋又重。商人们一年勤勤恳恳,所得大半都交了出去。我们又不愿意以次充好坑蒙老主顾,因此索性便把生意关了。听得说姑苏城里地价虽也贵,但城外头几个邻县倒是有便宜之处,因此便想试试手去。”

程吟听了,想起在姑苏时,南溪县等几个相邻的市镇确实昌盛,并不比城里差。想来这些商人,一向是向利而行,自然消息灵便的。正在思索间,却听钟回问那人道:“你可知这翀光君的衙署在何处。我们夫妻来了此处,明日也想四处去观瞻观瞻,就当是见识了。”

那人听了,便吃惊道:“你们不知道么?翀光君与公主并不常驻在这鹿城之中。城中也从未听说设过衙署。”

钟回听了不免奇道:“鹿城难道不是北地最大的市镇么?我听说北地仅有鹿城是筑有城防的,那翀光君不在此处,难道还能在城外扎营不成?且若无衙署,这里这般繁华,总要有个监管之所罢。否则此地人多,难免鱼龙混杂,总不防有一个两个要生事。主政之人难道只收税不管事的么?”

“翀光君未设衙署,自然是因为从不曾收过税了。你从中原而来,消息闭塞,也难怪不知道自安平君始,北地便从未有过捐税一说。鹿城的城防,乃是翀光君几百亲兵代管,他们并不在城内设营,只在南边渡口驻扎。虽如此说,但我来往这里也有六七年了,从未听说过有杀人越货之事。平日里听闻过的,至多不过是小偷小摸而已。一般的抓住了,众人唾弃一番,苦主打一顿也就罢了。因此虽是亲兵在代管,但也不常有劳动他们之处。至于翀光君本人,他并无个固定的居所。听得说常年皆在各地巡视,一年中大半日子多在北边。公主则不知道是跟着巡防还是常驻哪里。横竖也没人见过其真容,即便此刻正坐在我们中间,也无人识得。”说到这里,那人便看了一眼程吟,玩笑道:“比如你家夫人,听着倒是南人口音,说不准就是公主本人来此微服。”旁边众人听他这样说,都看向程吟,大家哈哈一笑,倒把程吟红了一脸。

钟回却仿若未见,不觉怔怔了半日,方才自语道:“难怪此地繁盛若此。但我还有一事未明,那翀光君若果真无捐无税,怎养得起亲兵,与塔塔相抵这许多年?”

旁边一个看似是西域来的男子听他这样说,操着不甚流利的汉语便道:“塔塔虽然剽悍,但大抵是因为所居之地雨水丰歉不调,物产又实在贫乏。他们遇上荒年,便难免要四处劫掠为生。北地自创始之时便准许他们入境通商。遇到灾年,若有流民,也未曾拒之门外。因此两地之间纷争虽也有,但从未酿成过大兵祸。至于翀光君所率亲兵,他们大多是本地青年,慕他美名,自愿效命,并非为了高官厚禄而来。富家子弟中甚至还有自携钱粮从军的,因此所费有限。且这里虽然不曾收过捐税,但对涉及民生的盐粮油之类,却只许专卖不许私营。每年靠这些进项,军中倒也颇能支撑。公主那里,也从未听说有什么过分奢靡之举。虽北地平民尚无人见过其真容,但大都猜想她大约是宫中教养深厚,虽然身份贵重,但并非是骄奢之人。”

旁边一个塔塔大汉听了几句,一时也兴起,便起身过来,自顾插嘴道:“其实此举也并非是北地独有。我们塔塔贵族也从不向普通牧民收税。王公们虽然也是父子传承,但他们自有资产。若有人常有义举能播美名,便会有人前去追随,慢慢地人马便壮大了。且这里同塔塔一般,地广人稀,民风甚是淳朴,并不难教。时间久了,自然能成王气。”程吟见他说到此处一脸自豪之色,想必就是翀光君本人的拥趸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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