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葬情人劫 八（2/2）

但为时已晚！

“竟然真的是您……”龚妙莹发怔。

很快恨铁不成钢地一蹙眉，在寇司宾身边蹲下：“马上，司宾大人就要被押入掖庭狱中受审！妙莹跟您说句实话吧，纸团发现时皇后娘娘原来早已怀疑到您的头上了。这次搜查只是为了服众，无论您承认罪名与否，娘娘都是铁了心的……要以您了结此事。”

寇司宾听了龚妙莹的说明，低下头，眸中留下浓浓阴影。最后一阵失神，心有感慨道：“自以为是，原来说的就是我啊。”

寇司宾本以为用了左手刘娥就查不到人，还能借机将传言引向太子身边的侍童。却漏算了最简单的道理，皇后娘娘也许早就等着她自现原形呢吧？

“司宾大人，妙莹言诚至此，想必您应该已经想明白了！娘娘命掖庭狱提审您，不是为了听您的辩解，而是……”她顿了顿，咬着嘴唇，鼓起勇气又道，“而是为了问出您的同谋者是谁。”

寇司宾抬眼，看看眼前人提心吊胆的模样，无所谓地笑笑：“龚女史这是在求我别把你供出去？”

龚妙莹面色尴尬：“妙莹是有这个意思不假！不过……”她将手掌放在寇司宾膝间，轻轻摇晃，“对大人来说，您将我供出去，就等于自己的复仇机会也没了啊！”

“哦~怎说？”

“大人请记住，妙莹是始终站在您身边的！妙莹刚才已经将您房里那两张纸偷偷放在了杨素的寝居，现在杨素已经被我押入掖庭狱中候审了。”

“……”寇司宾动了动眼帘。

“大人想不想她得到惩罚？”

“当然想。”

“那妙莹的建议就是，您应当死咬同谋者是杨素！令她百口莫辩，这样才能让杨素受到惩罚，而与杨素素来交好的郑尚仪，恐怕在娘娘那里也会减分。”

“……”寇司宾思索片晌，冷静地抽回手，皮笑肉不笑：“那你呢？龚妙莹。我保全你，于我自己会有什么好处？”

龚妙莹早已想到寇司宾会这么说，这个连殉情都不敢的女人，是最惜命的。

所以龚妙莹从容不迫：“陛下|身体抱恙，娘娘前一阵子刚刚颁布诏令，宫中不得见血。妙莹从耳房出去后，在您受审期间会以此向皇后娘娘请求，请求她对您从宽处理。

大人若保全妙莹，妙莹也必会保全大人！

只要杨素进|入掖庭狱，我便可以取代她的位置。等此事的风头过去，妙莹会想尽法子帮您离宫！比起这冰冷冷的宫殿，您更想出宫找寻莫内侍，对吧？”

“……”寇司宾静静端详着少女的脸蛋，不言语。

龚妙莹句句说得好听，美好蓝图描述得令人丝丝心动。然而寇司宾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这里面的陷阱？

龚妙莹一旦得势，会容下她这个隐患么？恐怕在她指证杨素后便会斩断她的活路吧！

可是……

如果她不配合龚妙莹，指证了龚妙莹。杨素会安然无恙地释放，郑尚仪也会因此脱险。

这样的场景又非她所愿。

该怎么办呢？

寇司宾神色沧桑，犹如一尊雨打风吹的石像。

李氏一事事迹败露。一击不成，寇准肯定急于同她撇清关系，必不会出手保她。寇家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对不知内情的龚妙莹来说……寇家的人望仍是可以利用的吧？

寇司宾想罢，僵着嘴角缓缓开口：“龚妙莹，你也见识了皇后的慧智。我的指认她信几分？不信几分？会做何种决定？皆不是你我所能预料的。

“接下来我可以按你说的，把同谋罪名嫁祸给杨素。但是龚妙莹，你要给我牢牢记住……”猝尔，寇司宾上手狠狠一抓龚妙莹鬓角的头发丝，抓得龚妙莹头皮发疼，不舒服地挤弄着眼睛。

她贴近龚妙莹的前脸，鼻尖几乎抵着鼻尖，看着龚妙莹额头疼得泛出了一层薄汗，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你得给我好好地记住！若是你生了想害我的心思，哪怕我某一日突然死在宫中！烂在宫里！我还是会有很多种方法翻供。

“因为……我毕竟是寇家的人！”

只要寇家一日不倒，寇司宾就可以以家族的名望震慑龚妙莹，令她不敢打她的主意。

“咝！妙莹记，记得了……”此时的龚妙莹真的感觉到一份恐惧。

寇司宾满意一笑，松开手，如一只不曾挫败的孔雀，高傲地挺起胸膛，站直身。俯首看着依然跪在地的龚妙莹，眼神轻蔑：“那本官就在掖庭狱里面静候‘龚司宾’送我出宫的好消息了……又或者，该叫您‘龚尚仪’呢？”

龚妙莹整理着狼狈的发型，示好又示弱地陪着笑脸。

心中，则是恣睢暴戾。

她一定、一定要爬上尚仪的高位！！！将这些威胁她，嘲弄她，鄙夷她的人通通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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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舒服，晚更了半小时，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