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1/2）
戚臻将买来的肉用刀切成片，再用刀背将肉筋打散。</p>
怎怎叮叮当当地跑了进来，就听到戚臻心情放松地在哼曲，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p>
她看了一会儿，就听到戚臻问她：“阿洵呢？”</p>
“阿洵送兰姑娘回家了。”</p>
怎怎取笑他：“臻臻，你就知道阿洵！一会儿不见就想得那么厉害啊？”</p>
戚臻抿唇一笑倒是没有否认。</p>
怎怎凑在他跟前，好奇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p>
“臻臻，你准备包饺子么？”</p>
戚臻点了点头：“对。”</p>
“我要帮忙，我要帮忙！”她嚷嚷。</p>
戚臻知道她是小孩心性，笑道：“那就帮我洗菜吧。”</p>
“嗯！嗯！”怎怎蹦跳着将一篮子白菜拎到水盆边儿上，洗了两三片，她忽然问：</p>
“臻臻，你怎么想到包饺子的，阿洵不喜欢吃饺子。”</p>
戚臻一愣，手里剁肉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为什么啊？”</p>
“有一次阿洵带我和哥哥在外面吃饭就是吃的饺子，阿洵吃了一口就吐了，她说那饺子馅儿有肉膻味儿，吃了犯恶心，后来几次都这样，我们就再也没吃过饺子了。”</p>
怎怎摇摇头：“一定是阿洵的舌头太叼了！我和哥哥就吃不出什么膻味儿来。”</p>
“啊......是这样啊。”戚臻低着头想起在早市上时他提议做饺子，温洵一口就答应了，她明明不喜欢吃的，为什么不说呢？</p>
想了想，他眼睛一亮，笑道：“没事儿，那肉膻味我能去掉。”十足的信心让他剁肉的动作都愈发利索起来。</p>
将白菜洗净切好之后，戚臻正准备拌肉馅时，就看到怎怎一手拿着佐料，一个拿着瓶酒正要对他还没剁好的肉下手。</p>
他阻止：“先别动！”</p>
怎怎不肯放过这个勤奋的好机会：“我来拌，这个我会！”</p>
戚臻哭笑不得：“不是不是，这肉馅还没弄好。”</p>
他走过去道：“先把那只碗递给我。”</p>
怎怎将那只他放在锅盖上的白瓷碗拿过来，戚臻将碗打开，里面是碧青色的水，泛着一股好闻的葱蒜的香味。</p>
怎怎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他将这汁水一点点地倒进肉馅里，五指轻轻使力将肉馅团捏着。</p>
“臻臻，你在做什么？你放的是什么水啊？你不放酒么？放了酒才能去腥味呀！”</p>
“这是我用葱段、姜片、蒜末挤出来的汁水，”戚臻专心腌着肉馅，解释道：</p>
“其实新鲜的肉馅如果直接用酒来去腥，反而会激发出一种不好闻的味道，阿洵之前吃到的肉膻味就是因为这个。”</p>
“哇，是这样啊！”</p>
“嗯，用酒给肉馅去腥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因为这个肉膻味只有对气味敏感的人才能闻出来，一般人尝不出来自然不在意了。”</p>
但温洵却是前一类人。</p>
将切碎的菜肉和在一起倒进一个海碗里搅拌。</p>
“这样把肉馅和盐再腌制一会儿就可以了。”</p>
戚臻说着，将手洗净，把揉好的面团拿出来准备擀饺子皮。</p>
将落下来的袖子重新挽好，却发现手腕上本该黯淡的星盘竟幽幽地泛起了蓝芒，腕线下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点。</p>
他奇怪地伸手摩挲一下，指腹传来微微的灼热感，一阵更细微的疼痛窜过脑海，他眨眨眼，眼底氤氲起一层极淡的红色。</p>
他怔了怔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面粉的手，蓦地笑了一下，好像觉得很新奇似的：“这个样子......好像也不错。”</p>
怎怎盯着他的那个笑，歪着头，疑惑道：“臻臻，你在跟自己说话么？”</p>
戚臻抬眸道：“怎么了？”</p>
怎怎想了想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刚才的戚臻有点奇怪，怎么说呢，就像是躯壳里有另一个灵魂在审视、在适应、在围观这副身体主人的一切。</p>
就好像戚臻并不只是戚臻。</p>
唉，还是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p>
戚臻在厨房里十分的游刃有余，一心想帮忙的怎怎反而添乱，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凤西玦把帮倒忙的妹妹拎了出去。</p>
戚臻一口气包了上百个饺子才稍稍停手，抬头就瞧见那兄妹俩挤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瞧着他，他才想到这两个孩子定是饿了，立时煮了沸水下饺子。</p>
饺子下好之后已差不多黄昏了。</p>
桌边，怎怎捧着碗吃得鼻子红通通的，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嚷嚷：</p>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了！”</p>
于是呼哧呼哧地将汤也喝了个精光。</p>
戚臻将刚煮好的一盘放在她跟前，又将自己调的蘸醋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别光喝汤，蘸醋吃。”</p>
怎怎两眼放光，不管烫不烫口，用筷子急急地拣了个吹了吹便往嘴里送，那饺子咬一口满嘴流鲜，蘸了醋后，鲜味与醋味融合叫人胃口大开，她好吃地直跺脚：</p>
“啊啊啊啊，太好吃了，我以前吃的都是猪食吗？我真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p>
和妹妹不一样，凤西玦一直低着头安安静静、斯斯文文地吃着，怎怎吃了两三盘，他才将将吃完一碗，少年俊美的脸上透了一层胭脂色的薄汗，鼻尖也沁着汗珠，看起来吃得很香。</p>
戚臻站在一旁，笑问：“好吃么？”</p>
少年将碗里的汤喝得干干净净，放下筷子，才看着他真诚道：</p>
“特别好吃，阿洵肯定会喜欢的。”</p>
戚臻欢喜地不行，还沾着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p>
“我......我再去多煮一些，等阿洵回来就能吃了。”</p>
少年唤住他：“戚先生......”</p>
“嗯，怎么了？”他转过身来。</p>
少年狭长的眸子盯住他，像是在用目光探究他的底细，</p>
“我只是觉得戚先生有些不一样了。”</p>
戚臻歪着头，疑惑：“哪里不一样？”</p>
凤西玦看着他，像是在向他确认什么：“戚先生永远会是阿洵的戚先生吧？”</p>
戚臻回视他，须臾，低眸一笑，清俊的眉宇间多了一丝妖冶的风华，他道：</p>
“我......一直是她的。”</p>
少年怔了怔，亦笑：“那就好。”</p>
怎怎吃得嘴巴鼓鼓的，不明白：“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p>
......</p>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也不见温洵回来。</p>
桌上的饺子都冷了。</p>
戚臻在门口走来走去，没一会儿就到门口去仰着脖子看着外面。</p>
怎怎惬意地躺在椅子上，拍着胀鼓鼓的肚子，打着饱嗝道：</p>
“臻臻，你放心好了，阿洵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哥哥不是出去找了么？”</p>
戚臻点点头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又去院子门口等着了。</p>
很快，凤西玦从一团红焰中现了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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