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花间宴 > 无色

无色(1/2)

目录

卫菀缓缓抬起头,看到面前那双红色的靴子。

“看着我,”姜乌弯下腰,说话得声音离得卫菀很近。

卫菀慢慢抬眼,入目的是一双斜长的眼,眼尾一抹朱红,像一只狐狸。一个男子却画了女子才会画的弯眉,显得整张原本英气的脸柔和了下来,屋里的烛火透过纱窗照射在他的脸上,那苍白的脸映衬着嘴唇红艳似火。

就像......血一样。

卫菀心中一凛,确信鼻尖隐约的血腥味不是自己闻错了。

姜乌看着她眼睛一亮,“倒是不俗,来得正巧。”

他指了指廊下的酒,“把酒拿进屋。”

这人能悄无声息地到她背后,武功定然不弱,卫菀有些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跑呢?

她慢慢弯下腰拿酒杯,这时,顺着肩头掉落下的一缕发丝半截整齐地断落,掉在了地上。

卫菀一惊,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看到就在距离自己半步的地方,有一根极细的线,看起来不知道什么材质,但能把她的头发割下一缕,可见有多锋利了。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卫菀抬头看院子,这院子里全是交错的线,若有人闯入,一定会被割成几块。

她还是大意了。

卫菀深吸一口气,拿着酒进了屋。

只见那线一直延伸进屋里,她匆匆瞥了一眼。

里间和外间用红色的薄纱隔离了视线,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场景,只能隐约看到放下帐子的喜床。

姜乌见她进门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低头躲过了门上的线,拿着酒杯打量卫菀,“倒是有趣。”

“你叫什么?”

卫菀低声有些害怕道,“我叫九儿。”

“九儿?”姜乌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嘴唇更加红艳。

“我瞧着你,倒不像是新来的。”姜乌靠近她,娇笑道,“我看你像是会一些武功。”

卫菀额间沁出些微汗,拽紧了袖子里的手,袖子里放着她准备的匕首。

“不过,今日我大喜,便不与你这丫头计较了。”姜乌托着腮,坐在床边,“既然你来了,便为本公子助兴吧。”

卫菀装作害怕道,“公子,奴婢,奴婢便不打扰公子了。”

姜乌斜眼看她,“嗯?”

这时,从喜床上传出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小美人,着什么急,”姜乌对着喜床嗔怪道,站起身,身上的喜服松垮地穿着。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卫菀,走近抓了卫菀的手,只是轻轻一握,那藏在袖间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姜乌啧啧了两声,“还是个野的,本公子喜欢。”

“那今日便由你们两个一起伺候本公子吧。”

卫菀听了那铃声,一瞬间心神恍惚之下被他夺了匕首,心下警惕,运起心经守了心神,佯装迷了心智乖乖听他摆布。

进了里间,才看见满地散落的衣裳,床帐是大红色的,绣了芙蓉海棠花,纱帐中隐约躺着一个人。屋内的装饰都是红色的,除了那两盏放在床边的白纱灯笼和在桌子上点燃着的白烛。

白色和红色交织,在烛火下让人看了遍体生寒。

姜乌的衣袖一挥,那纱帐往两边挂起,露出躺在床上的人。

卫菀一眼看去,只觉得心要跳出嗓子眼来。

只见那喜床上,铺着白色被子,一个身子纤瘦,面容娇好的女子静静地躺在**上一动不动,身上*衣裳,只有一条红色的纱巾覆盖在腰间,那胸口处,一根极细的丝线穿出,一直连着挂在床头的铃铛。

白色的被子上,点点如红梅绽放,如同一幅美人睡躺在花间的画。

鲜红的血,却不是从胸口而出。

而是在那腰间红纱的下方,白色的床单上,渗透了一大片血迹。那血痕从圆润洁白的大腿上蜿蜒至小腿,看起来触目惊心。

原本应该洁白无瑕,却遍布泛着血丝的齿痕和抓痕,可以看出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残酷虐待。

可诡异的是,那少女正睁大着眼看着床头的铃铛,脸上毫无一丝恐惧,嘴角居然挂着微笑。

卫菀心中不忍,却松了口气,床上躺着的人,她不认识。

姜乌收起了铃铛,“啧啧,我原以为,她还能撑很久。”他可惜道,“哎,可惜我的铃儿还未喝饱呢。”

他把喜床上早已冰冷的女子,踢下了床,牵过卫菀,见卫菀眼神呆滞,满意道,“娘子,我来替你更衣。”

姜乌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喜服,一件一件套在卫菀的身上,拽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手脚轻柔地给她梳头。

不过一会儿,便梳了一个新娘的发髻,满头珠翠,看着镜子里少女娇媚红晕的脸,他满意地娇笑,“呵呵,瞧吧,这么一打扮,真是美若天仙。”

他拉着卫菀坐在床边,起身倒了两杯酒,“喝了这杯合卺酒,你便是我的娘子。”

卫菀木然地接过酒放到嘴边,姜乌看着她下咽,才满意地点头。

姜乌看向脚下冰冷的少女身子,“你看,她笑得多美。你知晓何为极致的乐吗?这便是。”

他凑近她娇媚道,“濒死之时的欢愉,才是极致的乐。”

他伸出手指,拂过卫菀的唇,由上往下,划过脖颈,锁骨,一直滑到她的胸前心口处。

“娘子,可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姜乌笑道,“便先一步去黄泉,等着为夫。”

姜乌起身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千丝铃。

就是现在。

卫菀嘴里吐出一根银针,直刺姜乌的右肩。

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破绽。

姜乌大意之下居然没有来得及闪躲开,被刺中了右肩。

“你,”他发动千丝铃,铃铛□□出数十挑丝线,攻向卫菀。

好在卫菀早有准备,立刻翻身滚到地上。才堪堪卧地,便见喜床的床帐被割落,还有被割成块的木头掉下。

卫菀拍了拍胸口,差点,自己的脑袋就要不保了。

卫菀极有信心,那银针是她用来保命的,一直藏在口中,是淬了药的,被射中的人,会顷刻间全身麻痹,不能动弹。

越发功扩散得越快,足够维持一个晚上。

虽不是什么毒药,但关键时刻能保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