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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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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岳南坪了,他现在不方便过来,我让他和公华学社要转移的人一起走了,放心,那个人跟岳南坪没仇。”梅里莎说。

“梅小姐说的,我就放心了!”王玉娘第一次得到岳南坪的确切消息,激动的抱着儿子就亲,把哇哇大哭的儿子亲的一脸呆相。

安抚好了王玉娘,梅里莎面对何成浚道:“先生能和我来一下吗?”

何成浚臭着脸走过来:“去外面吗?”

“这庄户有个后门我是知道的,”梅里莎说,“后门外有柴火房,我们去那里说话。”

“我就知道会这样!”何成浚怒气冲冲的走出去了。

“先生等等,我给你倒杯水以示我最诚挚的歉意!”

后门外还有公华学社放哨的人,梅里莎与那人招呼之后,一手端着何成浚的茶缸子,一手拉着何成浚走到了柴火房后面,等看不到那个人了,梅里莎才小心的陪着笑脸看向了何成浚。

“先生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梅里莎问。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等我的人来接我,然后我先藏一阵子。”何成浚说。

“不是,我是想问,先生之前说,你要出国做生意去,是真的吗?”梅里莎问。

“有这个打算。”何成浚点头。

“那先生在重庆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吗?”梅里莎问。

“干什么?我怎么觉得我们这对话不太对,好像要转移到什么比较危险的东西上······”何成浚怀疑的看向了梅里莎,要不是他了解梅里莎,差点就怀疑眼前站着的是要取他性命的敌人了,他心里毛毛的,抬手去接梅里莎手上的茶缸子。

“我的意思是,你和你的手下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工作必须要赶着赶紧做吗?”梅里莎问,一边把茶缸子举得远了点,让何成浚够不着,“比如,你有什么要吩咐他们的?”

“没······没有,就是让他们接我。”何成浚说。

“那好,”梅里莎把茶杯捧上去,道,“那我就只能这么帮你了。”

“怎么帮我?”何成浚与谢梅黛吵了许久,已经可渴了,也没怀疑什么,接过茶杯打开盖子就灌了一通。

“帮先生离开重庆。”梅里莎说。

“离开重庆?想得倒美!”何成浚嗤之以鼻,“现在除了蒋氏中府有离开重庆的路线,再就是公华学社还有几条不为人知的路线了,我是绝对不会送羊入虎口的,你要怎么帮我离开?”

“我想,路线之类的,跟公华学社借一借,说不定还是可以借到的。”梅里莎慢吞吞的说。

“借?”何成浚刚想讽刺一通,却突然头晕了,接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就倒了。

“委屈先生了。”

梅里莎拜了拜何成浚,在柴房外面的柴火棍儿上模仿何成浚的笔迹,随意潦草的画了几个“我走了”上去,最后赶紧把何成浚也放进了伊甸园,顺便帮还在昏睡中的岳南坪和周婉婉都又灌了一杯安眠药下去。

梅里莎回到了院子里,沈沐芳正和周少山在院子里说话。

沈沐芳看到她进来就知道已经办完事儿,就微不可觉的对她点了点头。

“梅里莎回来了?”周少山向梅里莎后面望了一眼:“何先生呢?”

“走了,据说和他的手下汇合去了。”梅里莎说。

“那么里莎是想和我们一起走了?”周少山问。

梅里莎点点头:“何成浚没有离开重庆的办法,他也只是在重庆里面东躲西藏,等以后的机会,可我不想等了。”

“那好,我遵守我们的约定,等我们离开重庆,我就送你们出国,沈先生也要按照我们的约定把八尺房梁计划剩下的人,尤其是‘木匠’的资料给我。”周少山说。

“如君所愿。”梅里莎立刻说,这句话是周少山以前说给她听的,她想这么嘚瑟很久了。

沈沐芳也点点头。

周少山于是站起来:“那好,我们就出发吧,。”

据点里的人都站在了一起等待周少山的命令,王玉娘也和谢梅黛站在一起,有些焦急的看向了梅里莎,梅里莎对她点点头。

“第一批人开始转移,钱叔,你带队,通过联大那边的路线走。”周少山说。

烟斗男立刻站了出来,打扮成老师的样子,头也不回的向后门口走去,身后跟上了六个或是老师或是学生打扮的人。

院子里的人目送他们离开,心情都是沉重的。如果运气好了,他们还能在重庆外面重逢,运气不好,他们就要留在重庆了,再也没有与战友再遇的机会。

第一批人离开后大约过了五分钟,一个僧人敲开了院子,对着周少山点点头。

周少山转身对身后众人道:“第二小队转移,你们都是还未暴露的力量,带着印刷好的《新华日报》在重庆城内潜伏下来,等待日后苏醒。”

第二小队的工作者,带着比先前离开的人多得多的箱子,跟在僧人身后,消失在了上山的路上。

三分钟后,一个女人敲开了院门走进了院子:“周委员,路线安排好了,请和我走吧!”

“好了?”周少山对女人笑了笑:“白云,你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但是等一等,让第三小队先走。”

白云?梅里莎心里一动,看向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着一张充满了知性美的面孔,通身都是书卷气,还有这一般女人身上完全没有的朝气蓬勃的力量之美。

这就是沈醉的妻子?

梅里莎看了女人一眼之后就转移了视线,移开视线的时候看到旁边的沈沐芳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梅里莎莞尔一笑,笑的沈沐芳既舒坦又局促的移开目光。

不到一分钟,大门再次被敲开,一个青年站在门口:“船备好了。”

这次不等周少山开口,他身后的男人对周少山鞠了一躬道:“周委员,我就带着同志们走了。”

“一路顺风。”周少山道。

第三队的三个人离开了农庄。

第三队离开后,没有人来敲门,院子里却有人行动起来,有两个年级较大的中老年男女人像是准备好了一样与周少山告别。

“一路顺风。”周少山也如此反应道。

看来是提前商量好的时间,那两人对谢梅黛和吴森道:“走吧。”

谢梅黛对王玉娘道:“你和我们一起走。”

王玉娘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紧张极了,她看向梅里莎。

梅里莎对她点点头。

王玉娘对梅里莎道:“保重,我先走了。”

第三小队的人打扮的就像是一大家子逃难的,年迈的父母带着儿子和儿媳一起逃难,王玉娘被带头的中老年女性在手臂上缠上了白纱,看上去就跟守孝似的。

“你没受过训练,万事只要躲到我后面就行了,”中年女人道,“记住你的身份,你娘家姓韩,丈夫叫郑大通,你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我是你婆婆,你是我大儿媳妇,那边的老头是你公公,小谢和小吴是我的二儿子和二儿媳妇。”

“我记住了。”王玉娘道。

“很好,我们出发吧。”

第四小队的人对周少山鞠躬后就离开了。

第四队离开后,白云就对周少山道:“周委员,时间紧急,您先撤退吧。”

“第五队······”周少山刚想说什么。

身后的两个青年就着急了:“周委员,时间紧急,您先撤退吧!我们只有两个人,好走着呢!”

周少山思索了一下,道:“也好,我就先走了,但我只怕接头人不到,你们等五分钟,如果接头人不到,你们就去医生家里找谢瑶,他那边还有一条路线。”

那两个青年点点头,道:“是。”

周少山于是对梅里莎和沈沐芳道:“我们走。”

“我们是和你走的吗?”梅里莎有些惊讶。

“这样方便。”周少山道。

梅里莎和沈沐芳走到了周少山身边,这时院子里已经就剩下那两个青年了。

梅里莎和沈沐芳跟着周少山,周少山个跟在白云身后,四人走出了院子。

农庄后面小路的拐角处,停了一辆马车,车夫看到周少山来了,立刻跳下车敬了个礼。

周少山回了敬礼。

白云道:“都别客气了,周委员,赶紧上车吧,我们要赶快。”

四人挤上了一辆小小的马车,随着车夫的吆喝,马车小跑着往后山山坳跑去。

“白云,你儿子呢?”周少山诧异的看着白云问,他本来以为孩子在马车上,谁知马车上竟然没有孩子,“是跟着他父亲吗?”

白云摇摇头:“随我上路危险,他父亲又身份特殊,我不敢把孩子交给他,会给他和孩子都带来危险,我把孩子放在照顾我的孙娘家里了,留了足够的钱,日后再来接他。”

周少山叹了口气:“你们牺牲的太多了。”

“都是为了将来。”白云说。

梅里莎心里一动,默默的咂摸着这句话。

马车晃动着,奔跑着,众人渐渐远离了山村,也远离了重庆城区,

九月时分,满山都是松树、榕树、白蜡、香椿、黄柏、枫树,季节虽然悄悄改变了,但这些树木却仿佛还不知道,依旧是漫山遍野的翠绿遮盖着山头。

马车在绿林穿行,渐渐驶入了,一片较为平坦的山坳,狭窄的山道渐渐被野草覆盖了,顺着荒芜的山脚,通向一片即将丰收的农田。

翠浓拦遮的树林前方,是一片片犹如现代雕刻般高高低低、时密时疏,在山风中破浪起伏的农田,随风摇曳着、摆动着,发出悦耳的淋漓声响。

“周委员,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鹿角关隘了。”白云说,“出了这片农田就是鹿角关隘,出了关隘之后是大片原始森林,森林里有一条直通四川盆地深处的废弃商道,早在清朝时就人迹罕至了,我们走那里非常安全。”

“那就好。”周少山微笑着点头道。

梅里莎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停止了,伴随着一声骏马嘶鸣,车子在原地乱转,颠簸的像是要翻车一样。

“怎么回事?”白云又惊又怒。

车夫拼命的拉住了跳动的马。

沈沐芳微微一皱眉,直接弓着身子站起来:“有人刚才在远处开枪,惊了马。”

“周委员!”车夫在外面惊声道:“前面有骑兵过来了!”

“哪一方的?”周少山问。

“看穿戴,是蒋氏中府的,哪位将军的就不知道了。”车夫说。

白云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脸都是惊惧。

沈沐芳在车前探头看了一眼,道:“是连长级别的,别怕,不是特意来堵周委员的,若是来堵截周委员,至少也是军长亲自来。”

白云的反应并没有好一点。

“我出去看看。”沈沐芳说,“这一片属于徐立荣的辖区,我们和徐立荣恰好是熟人,我去会会他。”

“沈沐芳,等等我,”梅里莎探出头,“我也去看看。”

“你还是在里面待着吧。”沈沐芳说。

“等等······”骑马的人越来越近,梅里莎看清楚了骑马的人,“等一下!”

沈沐芳也看清楚了来人,有些惊讶的“啊”了一声:“那不是闫林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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