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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又暴躁易怒,其实也算是班里脑子数一数二好使的人,不会随便就被什么灵异怪谈之类的给蒙蔽,在发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敌袭。
“烦死了......妈的。”爆豪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
“嗯?你说什么?”切岛没有听清,疑惑的问他。
爆豪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回道:“没有!”
这次敌袭一旦曝光,可以预想的就是又会有很多人嚷嚷着什么爆豪必须退学,一次次的袭击就是因为爆豪在通风报信,雄英把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是对是错之类的诡论。
面对敌人已经够辛苦了,更辛苦的却还在后面,面对这帮无知群众不能打不能骂,凶一点都会被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爆豪是受不了这种委屈的,但是他必须忍,也有一个为之忍耐的理由。
越想越生气,爆豪向前用力的踹了一脚,踢飞了一个小石子。
不知道飞到了哪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向前走了没多久,穿过一个小树林,看到的是熟悉的小路,以及正在行驶过来的大巴,通过前挡风玻璃可以隐约的看到又在重复相同动作的司机,和......
轰焦冻睁大了眼睛,又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确认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是真的,虽然景象一下子就发生变化了,刚刚看到的极有可能是他的错觉,但这也同时拓宽了他们的思路。
他第一眼看去,大巴里有他们一年A班的‘复制体,但是都低着头疑似在睡眠状态。
这种鬼打墙一样的现象本就很不可思议,但如果是在梦里呢?如果梦境就是敌人的个性的话,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那敌人必定会在这个时候转移他们,如果再不醒来......就危险了。
轰焦冻眼神一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可能是在梦里。”
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轰焦冻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自己刚才的发现:“我刚才一瞬间看到大巴里有我们的复制体,但是在睡觉,如果不是我看错的话,不,不可能是我看错了,这很有可能是编织出这个梦境的人的疏忽。”
这听起来比起灵异神怪故事倒是多了些说服力,但大家在同一个梦里聚集在一起,而且还是突然入梦,还是有些匪夷所思,原本有些寂静的氛围突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相泽消太也听到了这个说法,一旦往这个方面想,可疑点就变得越来越多了,比如突然重置的司机,一直重复的一段路——极有可能是因为编织梦境的那个敌人没有办法负担这种既不破坏环境的合理性,又继续延展的梦境。
但是他能很清楚的看到路边杂草随着风而轻轻舞动,能看清从树上飘落的枯叶的纹路和虫蛀的缺口。能注意到这些细节,真的是在梦里吗?
即便知道了自己现在活在梦里,那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脱离呢?
如果说掐自己尝试有没有痛感来判断是不是在梦里是绝对不起效的,因为人的大脑也会给自己下暗示,即便你没有任何痛感,你也会因为这份暗示而觉得‘自己掐了自己会很疼’。
梦里的存在是非现实的,这一点也不一定,在如今的个性社会,各式各样的个性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的个性做不到的。
自杀?这种方式虽然是最广为流传的,但也太过极端。万一分辨错误,就平白无故失去了自己的性命,若说让人来当先遣军也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脱离了梦境的话那自然好,如果没能脱离反而一命呜呼也罢,两种结果都不是能向剩余的人传递消息的。更何况还存在一种最惨的情况,那就是的确身在梦中,却因为自杀而导致脑死亡。
陷入僵局。
最让人苦闷的事情就是已经接近真相的边缘了,却无计可施。
***
心烦意乱。
绿谷警惕的看着眼前穿着红蓝配色紧身衣的健壮男人。
他脑袋上竖起两缕金毛对绿谷而言再熟悉不过了,眉头皱起来有很深的皱纹,脸上却没有带着标志性的笑容。
他——欧尔麦特,大概很生气。
下意识的开始揣测对方的心里,下一秒绿谷又冷笑了一声。欧尔麦特是怎么想的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敌对关系,这是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的无关因素。
有求于人的是欧尔麦特,只要绿谷不说出雄英的学生被他藏到了哪里,欧尔麦特就没有办法,甚至不敢对他动手。想明白了这一点,绿谷就有些悠哉游哉了,没有之前的那种紧张感,反而慢悠悠的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招呼欧尔麦特:“你不坐吗?一直站着也很累的。”眼里全是看好戏的兴味盎然。
欧尔麦特当然没有坐下,但也没有因为他的举动就表现出更生气的样子,又重新露出了以往呲着牙的爽快笑容,但以绿谷曾经欧尔麦特吹的身份还是可以看出来欧尔麦特的内心并不平静,目测看来,嘴角上扬的角度也与以往有很大的差别。
只是在假笑而已。
“要给你倒水吗?很可惜,我们这里没有茶,咖啡也没有,如果要喝的话你可能需要自己出去买了。”绿谷向后倚靠着,装作不知道他的来意,只像一个普通的东道主待客,但也没有诚意,一边这么问着,屁股还是牢牢的粘在凳子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欧尔麦特也没有计较他的不礼貌——谁会对敌人礼貌?如果绿谷这个时候殷勤的为他跑前跑后端茶送水那才是件骇人的事。“他们在哪里?”没有多余的客套,欧尔麦特压抑着怒火问道,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绿谷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尽管这一切都被面具所遮挡住了,也可以通过他突然变得甜腻的声音了解到他的故作姿态:“他们?你找不到人的话不应该去找警察吗?先去做一下走失登记吧?我这里没有办法办理这样的业务呢。”
光看对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绿谷是被求助的好心路人,哪能想到他是这起绑架案的罪魁祸首呢?
欧尔麦特闻言生气的向前逼近了几步,绿谷下意识的有些紧张,撑着椅背的手指按的用力到有些发白,随后又放松下来,恢复成软趴趴没骨头的样子歪在椅子上,戏谑地看着欧尔麦特。
离的近了欧尔麦特才发现绿谷的轮廓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尽管大部分脸都被面具遮住了,那种既视感还是挥之不散。是因为什么呢?......
绿谷并不介意欧尔麦特的打量,换了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No.1英雄。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他要做的很简单,并不是真的把雄英的学生们怎么样——如果真的对他们下毒手,就凭绿谷这边的人数和综合实力,对上他们最后结果只可能是两败俱伤——只要把他们拖延住就好了。
拖延的越久,他们在社会上的名望就越高,社会上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唾弃那些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几个孩子的职业英雄,包括相泽消太这个没能保护好学生的雄英教师也不能幸免,甚至可能会成为矛头。
雄英众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从梦境中脱离,其实从梦境中脱离的办法很多,第一个是自然醒,但他们是因为个性才昏睡的,所以不可能;
第二个是受外物惊扰而惊醒,他们的身体被绿谷的手下严加看管着,除了突然有人放□□放烟花,周边不可能会有任何动静,就算有动静也会被那个有‘隔音’个性的人所隔绝;
第三是自杀,谅他们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试验,就算真的有人尝试,也只会是很久以后了。
成功的牵制住了雄英众,接下来要应付的是眼前的第一职业英雄欧尔麦特。
突然福至心灵,欧尔麦特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是在当初的雄英USJ袭击事件中出现了几秒钟,并且掳走了爆豪的那个敌联合的成员,虽然看到他的人极少,但是已经有了画像作为通缉令上的照片。
是因为这个才觉得熟悉的吧......?
“你是Deku。”欧尔麦特笃定地说道。
绿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呆滞了一瞬间,一直保持稳定的频率敲击着椅子扶手的手指也停下了动作。
你是Deku。
你是什么都做不到的Deku。
欧尔麦特能认出他这个通缉榜上的新兴罪犯他倒是不意外,但是这句话带给他的冲击力却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欧尔麦特的那天,也是他的梦想被否决的那天。虽然已经不在乎欧尔麦特的看法了,被勾起难堪回忆的时候心还是隐隐作痛,回想起了当初的绝望与不被理解的孤独感。
不过这也算是比较理想的状况了,欧尔麦特没有认出绿谷是当初那个追着他问‘我能不能成为英雄’的可怜虫。他也无须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曝光牵连到家人。
母亲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会让她知道的,不然她一定会一边哭一边拼命的自责。
绿谷垂眸,嘴角微微下垂,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欧尔麦特对他这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愤怒至极,可能是考虑到学生们的安危毕竟还是掌控在他手中的,并没有立刻攻击他,而是耐着性子与他委曲求全。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他们?”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无论什么样的话,绿谷都能装作无辜的打太极打回去,让一直所向披靡的欧尔麦特感受到了罕见的无力感。
要怎么做才能撬开他的嘴?
“看你的身形和声音,你还是个学生吧,为什么不好好念书出来做这种事?”说到这里就实在是尬聊了,绿谷听到了都无语了一瞬间。
这什么人啊???有病吧都这时候了还关心敌人的学习怎么样。
“关你什么事啊。”这家伙是当上雄英的老师后开始以慈悲的目光看待世界上所有没有收到良好的教育的孩子了吗。
读完初中就辍学的绿谷突然一抖。
欧尔麦特刚问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这么说话,想聊天以拖延时间的欲望表露的有点过于明确了,紧张的都有些冒汗。
所幸绿谷并没有注意到这回事,也没有发现欧尔麦特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摸摸某处,像是被蚊子叮了挠痒痒一样,或者里面有什么值得他等待答复的东西一样。
就在他以为只要欧尔麦特没到受不他的推脱话语了打算直接审讯他的地步,两人就能相互僵持一天的时候,欧尔麦特的身上突然传来奇怪的尖锐噪声。
是发信器。
刻意调成的尖锐噪音,以免打斗的时候太过激情听不见声音。还专门分成了不同程度的尖锐音,这种只响了一下的尖锐音是代表有好消息,一直响声音也更刺耳的则代表大事不好。
这个时候发信器响了,说明另一边欧尔麦特的队友那边有了什么进展,看欧尔麦特突然欣喜的表情,大概是有好消息传来。
这个时候能干扰到正在和他对峙的欧尔麦特的好消息只可能是被他们截走的雄英学生的藏匿地点被发现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明明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绿谷突然一凛,一转眼就思考出了原因。之前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最关键的一个因素。
英雄科一年级要去合宿的森林是职业英雄组合PUSSY CAT的私人领地,所以他们肯定也是知情的,极有可能是雄英和他们提前打好了招呼让他们照顾学生,成为学生们的教练。
PUSSY CAT中的布偶猫的个性是‘搜索’。他居然忘了这个问题,但是布偶猫不应该见过他才对啊......?是怎么搜索到他的?
这个时候想这个已经无济于事,欧尔麦特虽然还在强作镇定,绿谷已经看出来他有想走的意思了。
真是没料到,他在拖延英雄们时间的同时,英雄们也在拖延他的时间,恐怕双方都在美滋滋地觉得自己达成了任务吧,
欧尔麦特已经想走了,又怕自己走的突兀打草惊蛇,Deku知道的第一时间一定会尽快做补救措施,如果消息是从他这里得知的就很尴尬了。
但欧尔麦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以合适的理由脱身,只能直挺挺地站在那一言不发,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额角也开始冒虚汗。
绿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这个时候会打电话来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通知绿谷被敌方得手了。
绿谷没有去接,任凭着铃声空响,好整以暇的看着欧尔麦特松了口气的样子。
既然绿谷已经要知道了,这个时候他离开就不算打草惊蛇了,欧尔麦特不欲与他多周旋,直接就转身脚往地面使劲一蹬跳走了。
绿谷安静的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尝试去追,也根本追不上欧尔麦特的速度。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要保持着梦境的存在,就不能有太过剧烈的运动,这也是他一直瘫在原地没精打采的原因。
链接解开了。
他们应该都醒了,这次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不知道打出的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这当然是由民众来判断。如果能把他们视为恐怖的化身就更好了。
过了半晌,才接起一直响个不停,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还仿佛越来越大的电话。
“闭嘴,我早知道了,撤退吧。”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暴戾,放轻了声音,有些生硬的学着老师当时的语气补充道:“......做得很好。”
反正拖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些学生被他们救走也无妨。虽然他已经有了为了达成梦想不择手段的决心,能在不必要的时候尽量减少杀戮也更好。
他早就知道,要想达成事业,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他需要很多伙伴一起去为之而奋斗,需要很多人的支持和鼓舞,而这最好的方式,就是获得大众的认可。
获得大众认可的方式很简单,给他们带来尽可能多的利益和尽可能少的损失,这也是他要做的事情,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他们,或者是强大到让他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已经没有one for all的欧尔麦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通行百万......倒是可能成为他接下来路上最大的阻碍。
绿谷头向后仰着,一只手的手背搭在了闭着的眼睛上,另一只手无力的下垂。
好累啊,还有多久才能见到那理想中的世界。
他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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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来的小剧场:
欧:你的学习成绩是不是下降了?!我要告诉你家长!
叛逆小天使:(白眼)下次我就趁着相泽消太睡觉的时候让他在梦里帮我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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