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2/2）

钱跃进继续：“那么大一个中关村，别人走私你不举报，偏偏跟我做对。”声音哽咽了，举着手比画了一个八的手势，“八年啦，2920天啦。”暗自抹泪，“你说要开公司，我是二话不说，辞了研究所的工作，跟你下海。公司起步那两年，没钱请人，我是管了技术，管销售，还管整个公司的后勤，我一个人干了多少活儿？比起你就知道一天埋头搞研究，我比你干的少吗？”

看着满腹委屈的钱跃进，一鸣什么也没说，让他尽情地宣泄。

“我比你差哪里啦？凭什么女人、金钱、地位你处处占尽优势？我不服！”钱跃进越说越激动，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了。

待钱跃进情绪平息一阵儿后，一鸣缓缓开了口：“想不到，你对我的成见这么深。既然说到这儿，今儿个我就跟你解释一下。关于你走私这事，八年前我就在信里都跟你说了，那是误会。一开始我是打算举报你的，我都走到工商局门口了，但我又后悔了。你到底还是没看那些信。”

“我看了，你觉得我能信吗？对一个夺我妻子、毁我家庭、赶我出公司、送我进监狱的人，跟我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如果是你，你信吗？”钱跃进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你嫉妒我。我不光懂技术，还懂销售。你光知道搞技术，产品卖不出去有什么用？这点我比你强。”

一鸣频频点头，赞同钱跃进的观点：“是，销售你比我强，但我从来没有嫉妒过你。”

“你说谎，那时候我跟你分了家，你开发286电脑花光了所有的钱，好不容易产品出来了，却卖不出去。而那时候正是我做贸易赚钱的时候，你嫉妒我了。”

一鸣苦笑，摇头。

“你不光嫉妒我赚钱，你还嫉妒我娶了你爱的人。”

“如果我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劝知音嫁给你。”

“因为那时你有老婆，你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外表人模人样，其实是衣冠禽兽。”

一鸣想不到钱跃进对自己的仇恨如此之深，一时急火攻心，血压骤升，眼前一阵眩晕。他忙扶住桌子，寻找药，药放在桌子的另一头，他向药走去，却眼前一黑，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