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欲爱不能（2/2）

李成稷见状，忙上前拉住了子书江远的袖筒，迫不及待的说道。

“江远，你来得正好。前几日你为我出的那题，今日已有解了。”

子书江远和袁天罡互递了一个眼色，会心而笑。

“哦？！郇国公果真聪慧，江远佩服至极。那待我说完正事，你再将那题底说与我听，可好？”子书江远故作惊诧的说道。

“也好。”李成稷的目光中难掩失望。顿了顿，他不禁又好奇问道，“你今日唤我与袁先生前来，可有何要事？”

“今日请二位前来，是为一事做个见证。如今郇国公既已知晓题底，我便为你走个人情。”子书江远故意打哑谜道。

“哦？不知子书公子今日是要给本公走个什么人情？”李成稷调侃道，“莫不是你这个冷公子想去联社了不成？”

子书江远摆了摆手，推脱道：“那种热闹的场合我就不去了罢，不然只会扫了众人的雅兴。郇国公，你可还记得赌约一事？”

李成稷歪着头，略一思索道：“对....对，对。你若不说本公倒是忘了，确有此事。只是此事许久未有音讯，不知而今如何了？”

“你等有所不知，那日我同灿姬郡主曾以六川印为赌，定过十日之约。如今此事虽尚无眉目，但却因她引见，我与袁先生相识。再加之与郇国公本为知交，故此决定收她为徒，今日便请二位前来做个见证。”子书江远郑重的说道。

李成稷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此前你如何都不肯谈及这赌局，原来竟是这般。不过能拜你为师，倒也是灿姬的造化。长兄为父，本公应允便是。”

“方才我已同灿姬言明，今日要她当着你们二位向我行拜师之礼。如今郇国公既已应允，灿姬......”子书江远侧过头正色唤道。

“公子......”袁天罡欲起身制止。

作为旁观者，他早已知晓子书江远对灿姬用情至深，极难自控。实在不忍此二人被俗世所累，错失姻缘。然命运使然，他又不得不化为利剑，亲手为二人斩断这纠结情丝。

“先生放心，江远自有分寸。”子书江远会意道，“先生知晓我乃是修道之人。道法自然，这第一条便是去人欲。我想灿姬虽身为女弟子，但其中道理她还是晓得的。”

袁天罡不禁一怔，他未想到，子书江远竟会有此态度。见此情景，心知多说无益，只得悻悻而坐。

“先生放心便是。”子书江远故作笑容道，“辰灵，奉茶！”

“是！”辰灵用托盘将一个盛满浓茶的精致银杯呈了上来。

在袁天罡和李成稷的注视下，灿姬躬身施礼，毕恭毕敬的用双手将银杯递到了稳坐在楠木椅上的子书江远面前。

“弟子灿姬为师父奉茶。”灿姬恭敬的说道。

子书江远凝视灿姬，眼神中快速掠过一丝隐忍的痛苦。片刻后，他缓缓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又将茶杯放置于木盘之中。

“灿姬，有袁先生和郇国公在此作证，从即刻起你便是我子书江远的弟子。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自会将这一身武艺传授于你，日后你好好随为师修习便是。”子书江远敛色说道。“此外，我喜好听命的弟子。希望你能恪守弟子的本分，能做到吗？”

子书江远自幼便跟着师父九华真人习武，自知弟子有弟子的规矩，师父有师父的戒律。数年的教诲成就了现在的子书江远，如今既是收了灿姬为徒也应有个师长的样子。

“灿姬自幼虽在军营中长大，但备受父王的恩宠，你如今这般是不是有些过份？”李成稷闻听此言，起身袒护道。

“不足为过。她既已拜我为师，我自有师门的分寸，若是不肯听从教化也就罢了。”子书江远看着李成稷，淡漠说道。

李成稷见灿姬向自己摇头，怒气冲冲坐下，不再多言。

“师父放心，弟子定会听命。”

灿姬看着子书江远，抱拳施礼，躬身一揖，嘴上虽肃顺答道，唇边却不禁泛起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如今子书江远能收她为徒，她自是开心的。她为部族的目的，他并不知晓。她对他的情意，他自会慢慢感受。无论怎样，从现在开始，她都可以堂而皇之的跟随于他。这样便好......

子书江远察觉到灿姬的心思，不觉暗暗轻叹。

灿姬，我心如你。可在这风云乱世，此情究竟该如何自处？怕只怕终有一日，你我被命运左右，被迫分离，到时又该怎地是好？

稍顷，他默了默道，“既然你已答应了为师的要求，从今而后便好好修习吧。”

“是。”灿姬俯首说道，满心欢喜。

踞于侧位的袁天罡见状，心中蓦地一动，对其二人之意已有所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