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4 章（2/2）

『回答我！我知道你能听见！！回答我！！』这一刻白羽的双眸是癫狂的赤红，她不顾自己即将分崩离析的脆弱状态，以主人和本命法宝之间的联系强硬的逼迫着“折扇”做出回答。

“折扇”也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鸣，在万般无奈的沉默过后，一个旷古而又悠远的声音终于缓缓的答道：“天。外。道。”

天外道？倘若说此间的天道是“星球法则”的话，那天外道便算是“宇宙法则”了。犹记得当初以为折扇“灵智初开”时自己是何等的欣喜，几乎把它当做亲儿子一般宠爱。而“折扇”又是装的何其稚嫩。不知经历过多少星球的诞生与毁灭的“宇宙法则”怎么可能会稚嫩。

谎言，从一开始就都是谎言。

欺骗，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骗。

这一刻白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跳，她颤颤巍巍的问出了那个她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告诉我，这是世界是不是真实的？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什么，对不对？？！！回答我！！！！！！』

天外道再次在白羽歇斯底里的质问下无奈屈服，低沉道：“是。”

本命法宝无法对主人撒谎。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过去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白羽的道心几乎是瞬间崩塌，倘若这个世界不是一本虚假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那她后悔从五岁以后做出的几乎所有决定！！她不应该自作聪明的不对父母说实话，不应该在付远上门时逃走，不应该轻贱一路的人命，更不应该带着“人设”去揣测周围所有人的真情实感。

白羽痛苦的嘶吼，歇斯底里的捶打着身边如岩浆硫酸一般的神血。

突然间，白羽猛地抬头来，紧盯着漫天的外道神纹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这是一本？！回答我！你为什么我要骗我！』

天外道：“我没有骗你。你能看到什么取决于你自己。你的本能会以你最容易理解的方式展示我所能得知的全部信息。”

『呵呵呵，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这显然不是个误会，也绝对不是什么善意的谎言。天外道有意误导，必定是存了私心和目的。所以天外道的目的又是什么？

天外道没有回答，白羽也没有再追问。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天外道的底线，无所不能的天外道在焦躁，只要再进一步，随时就是鱼死网破。

两相僵持，这小小的一方世界中只有无言的死寂。

白羽的肉身很快就被完全融化了，连骨头渣都没有剩下，变成了一团泥浆一样的东西沉在棺材底的正中央。可痛苦的折磨却并没有结束。出于某种天外道绝对不会说实话的原因，他不允许白羽死去。肉体因为无法承受棺内液体的强大力量不断的崩溃瓦解，白羽觉得自己就跟一块在热油中被反复煎炸的肉排也没什么两样。

白羽曾在剑冢受过木肤术反噬的千刀万剐后之苦，在常春谷被祁崇坑的受过灵魂撞击消亡之苦，在承天仙府附近的海底熬过凤凰真火灼身之苦，但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一般无法忍受。这东西霸道的拆开了白羽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甚至是基因，试图改装重组，拼凑成它想要的模样。然而仙族的身体、人类的灵魂显然无法承受。

也许是只过去了一秒，又或许是已经过去了千年万年，在无尽的煎熬中，白羽已经疼到了失去了坚持、失去了意志、一心求死的地步，可天外道依旧死寂无声，不依不饶的不允许白羽死去。

有时当死亡都成了一种解脱，就不要再劝人坚强。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有一些人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可如果当一个人连自己的死亡也无法选择时，她通常会疯狂。

是以，白羽就疯了。神性和魔性不断的在体内纠缠碰撞，已经变成了血泥的身体在无声的狂啸。

哈哈哈……好啊好啊。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死，那我就活着。只要挺过了这一关，只要挺过了这一关！这个世界，这个小小的重明界，就再也不会有能凌驾于我之上的存在！

玉棺之中，神智几近疯魔的白羽拼命的想要重新凝聚出身体。而玉棺之外，亦是一出旷古绝今的精彩大戏。

原本站在玉棺旁边的尸罗被爆发的天外道弹了出去，落地后迎面就遇上了神泽五州的道君——除了在大本营留守的子石道君以外的三宗四家的所有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