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两个小傻子（2/2）
等她道出事情原委，才稍缓语气，不过还有些公事公办的冷漠感。
“我是传传她姐，传传和她爸爸出去了。”
“那——”，张时来犹豫一下，“姐姐，传传什么时候会回来？能不能让她回来了给我——”
“不知道。”
对方冷冰冰地说完，啪一下，电话又挂了。
“小娃娃——小娃娃，打完了吗？”
张时来如梦初醒，慌乱地应了两声，“打、打完了。”
看门老大爷心中奇怪——这小姑娘怎么打了个电话，眼睛都红了，说话都不利索，眼神木木呆呆的，和上次见到的机灵活泼判若两人。
管她呢。
看门老大爷摆摆手，“打完就早点回家吧。”
……
晚饭时候，天已经黑了。
李韵传和爸爸出去拜了一圈的年，刚回到大伯家。
大伯和爷爷奶奶是住在一起的，拗不过爷爷奶奶，爸爸就带着她暂住这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伯家正在上大学的姐姐徐珂，似乎很不喜欢自己。
不过……爸爸说，可能是因为大家还没相处多长时间，等相处久了珂姐姐就会喜欢传传的。
进了屋，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徐政委招手，笑容满面：“传传，这边坐。”
李韵传听话地坐过去。
一桌的大人都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
……太多了。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徐政委放下筷子，准备起身接电话。
徐珂抢先一步，跑到隔壁接了电话。
不会是下午那个小孩的吧？
有病，怎么还打？
她又怕对方告状，就想着自己来接然后直接挂掉好了。
“喂——”
“传传在吗？”
是姑姑！
徐珂不敢怠慢，没好气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李韵传！姑姑找你！”
徐政委脸色很不好看，啪一下摔了筷子，“徐珂，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叫妹妹，亏你还上了大学，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妻子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珂珂也不是故意的，吃饭呢。”
李韵传懵懵懂懂，乖巧地放下筷子，过去了。
徐珂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把传话筒递给她，自顾自过去吃饭了。
“姑姑，”李韵传想了想，“我是传传。”
徐春英却是有一说一的急性子，“刚刚有个人说是认识你，我让她打过来，你接到没有？”
徐春英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她说、她说她好像叫，叫什么阿时……”
李韵传手一颤，传话筒啪一下掉在桌上，她又急忙接起——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徐春英吓了一跳，她这个新侄女来家里这么久，从来都是细声细气，又特别容易脸红，什么时候这么激动过？
徐春英忙安慰她，“你别着急，你这边再打过去……”
按着姑姑给的号码打过去。
接电话的却是一个老大爷。
……说阿时已经走了。
……还说阿时很难过。
一直到睡前。
心都还是空落落的。
夜里，众人各回了屋。
李韵传仍巴巴地守着电话，隔一会儿又打过去问阿时在不在，吵得那边的看门老大爷也没辙——
“小姑娘别打啦！我亲眼看见她上了车回家咧！”
李韵传这才不打了。
仍不肯回屋睡觉，就趴在桌子边。
……
晚饭时候，天已经黑了。
李韵传和爸爸出去拜了一圈的年，刚回到大伯家。
大伯和爷爷奶奶是住在一起的，拗不过爷爷奶奶，爸爸就带着她暂住这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伯家正在上大学的姐姐徐珂，似乎很不喜欢自己。
不过……爸爸说，可能是因为大家还没相处多长时间，等相处久了珂姐姐就会喜欢传传的。
进了屋，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徐政委招手，笑容满面：“传传，这边坐。”
李韵传听话地坐过去。
一桌的大人都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
……太多了。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徐政委放下筷子，准备起身接电话。
徐珂抢先一步，跑到隔壁接了电话。
不会是下午那个小孩的吧？
有病，怎么还打？
她又怕对方告状，就想着自己来接然后直接挂掉好了。
“喂——”
“传传在吗？”
是姑姑！
徐珂不敢怠慢，没好气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李韵传！姑姑找你！”
徐政委脸色很不好看，啪一下摔了筷子，“徐珂，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叫妹妹，亏你还上了大学，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妻子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珂珂也不是故意的，吃饭呢。”
李韵传懵懵懂懂，乖巧地放下筷子，过去了。
徐珂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把传话筒递给她，自顾自过去吃饭了。
“姑姑，”李韵传想了想，“我是传传。”
徐春英却是有一说一的急性子，“刚刚有个人说是认识你，我让她打过来，你接到没有？”
徐春英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她说、她说她好像叫，叫什么阿时……”
李韵传手一颤，传话筒啪一下掉在桌上，她又急忙接起——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徐春英吓了一跳，她这个新侄女来家里这么久，从来都是细声细气，又特别容易脸红，什么时候这么激动过？
徐春英忙安慰她，“你别着急，你这边再打过去……”
按着姑姑给的号码打过去。
接电话的却是一个老大爷。
……说阿时已经走了。
……还说阿时很难过。
一直到睡前。
心都还是空落落的。
夜里，众人各回了屋。
李韵传仍巴巴地守着电话，隔一会儿又打过去问阿时在不在，吵得那边的看门老大爷也没辙——
“小姑娘别打啦！我亲眼看见她上了车回家咧！”
李韵传这才不打了。
仍不肯回屋睡觉，就趴在桌子边。
……
张时来真的挤上了七点钟回家的车，再次做了罐头里的沙丁鱼。
她委屈得要命。
忍不住地掉眼泪。
心像被海水泡着。
“纺织厂到了，有要下的没有？有要下的没有？”
张时来忽然生出一股冲动和倔强，费力地挤过人群，在车门关闭的最后一秒跳下了车，伴随着售票员的骂骂咧咧——“这谁家的小孩？不要命了！”
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影。
漆黑天幕盖在她的头顶，她又冷又饿，身上有她最讨厌的汗味。
看门老大爷是要整日整夜守门的，正在门房里睡觉，猛听到敲窗户的声音，睡眼朦胧中只看见一只小手在敲窗户，吓得够呛——张时来太矮看不到脸。
听到童声，他哎呦一声，又是这小祖宗！
他正要抱怨，见小手掌心打开，递过来一张伍元纸币。
老大爷立刻换了笑脸。
张时来小脸被冷风冻得通红，抽抽搭搭，拨了电话过去。
对面接通了。
一阵沉默。
又几乎是同时响起：
“你是——”
她不等美人胚子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你先别——别说话。”
“你走的时候，我在你包里偷偷装了一个热水袋，你体寒，睡觉的时候记得抱着热水袋，我求妈妈在袋子外面做了一个毛套，水凉了也不会冷的……”
她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下。
“那是我提前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传传，生日快乐。”
“我见人间草木，唯你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