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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重获新生的两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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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分钱吗?

不是。

张时来牵着李韵传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才看见院子中间站着一个人——徐根生。

她几乎认不出那是徐根生了,头发花白了,身体急剧消瘦,整个人瘦的就剩个骨架子一般,然而眼睛里有着光彩。

一种如释重负的光彩。

顺着徐根生的视线,张时来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竟有一辆轮椅。

不是现代的轮椅,是农村用木头做的木椅,底下加了木轮子,整体是黄色,抹了油,很亮。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披着一件半新的军大衣,胡子剃得干净,露出脸上的一道道伤疤,不过这都不算吓人,最让小孩子害怕的是,那人左眼皮带了个黑色眼罩,有点像张时来以前看过的电影《加勒比海盗》里的独眼船长。

但那人面容却很和蔼。

就这么镇定自若地任由众人围观点评。

徐根生第一句话就吓得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谢谢乡亲们过来,今天我的确有件喜事要请客做酒,就是:我爸回来了。”

村里年纪稍长的老人比年轻人更惊异——当时不都说徐书记的父母不在了吗?

其实十年那会农村也搞不清楚什么是“右-派”,徐根生下乡以后,自己说父母都饿死了——这倒没说谎,他亲生父母确实在饥荒中饿死了。

当时户籍还没录入系统,他不说,很多人也不知道他还有养父母,也就当时村里的几个干部清楚。

后来发现徐根生读过书,干活麻利,又似乎懂点医,什么针灸、艾灸拔火罐都懂一点,一般的头疼破伤风都能治,也治得好,又不要钱;当时村里也有人家要写信寄信,他识字,免费帮人写信,一来二去也就和大家搞好关系了。

当时的大队支书和治保主任跟他关系都挺好的。

后面原先的计分员骑自行车走夜路竟然摔沟里了,头被锋利的石头划了好大一条口子,当时医疗条件差,没多久老计分员就一命呜呼了。

队里那个着急啊,没了计分员,怎么算工分?年底怎么分东西?

最后还是当时的书记一拍脑袋,想拉跟自己关系好的徐根生上来,就定了他!

后面平反,老大队书记又成了“造-反派”,谁能想到,这人上一秒还是好人,下一秒就变坏了呢?

不懂,总之老书记是退了位,徐根生又上去了。

所以现在好好的,徐根生突然说自己有个爸,能不让人惊讶嘛?

徐根生却是下定决心一般,在众人面前把徐坤元和他的过去种种都讲了,也如实讲了自己告发自己父亲的事,顺便洗清了自己和李明兰的“绯闻”。

吓——!

李明兰其实是徐根生养母!

李韵传算起来应该是他妹!

小胖妈听得是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家男人这一坦诚,要是被有心人举报了,这书记估计也干不下去了——举报自己养父,不孝子,农村不孝顺的都要被背后戳脊梁骨的!

喜的是原来自家男人没有出去鬼混过……

果然,不出意外地,人群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不孝子”“造孽啊”的话语不绝于耳。

这时,坐在轮椅上,安静得像尊雕像的徐坤元突然开了口,“根生,我不怪你。”

他露出一个笑容,“你是为了明兰吧……谢谢你照顾传传……”

徐坤元慢慢开了口。

原来,本来以徐坤元的家庭成分,本来十年一开始就应该首当其冲被批-斗的。

但当时他参与了一项研究,事关国家机密,上头有人保着。

但70年那阵,上头动荡,隐隐有换血的意向。徐根生怕徐坤元连累到当时已有身孕的李明兰,干脆自己去举报,贴了徐坤元的大字报。

后面又拿尚在腹中的李韵传威胁李明兰在报纸上表示和徐坤元断绝关系。

他做坏人。

徐根生垂下头,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徐坤元粗糙的手抚过他的头,就像徐根生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一般。

他们之间,隔了十年。

早就说不清对错了。

不明白也好,明白了更是一片空茫。

众人的议论声这才渐息,不少感性的妇女听故事还听得落了泪。

徐根生见小胖拉着李韵传过来了,招手让他过来。

到了跟前。

徐根生指着徐坤元,严肃道:“叫爷爷。”

小胖虽不明所以,“爷爷。”

徐根生又指着李韵传,面色缓和一些。

“叫小姑。”

小胖:???

就见他刚认的爷爷徐坤元也和蔼一笑。

“叫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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