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赐婚给我们(2/2)
不,她做不出来。
事实上,不知道是之前已经陆续听到了一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当她爹跟她讲完苏谨州那段时间的经历后,她竟然没有太多的感触。
或许,她对他的情与爱,在那三年里,被一点一滴的涤荡的差不多了,压在心底的那一丁点小火星子,已经唤不醒她的心了吧。
苏谨州特意早回了一个时辰,他自然而然地揽过秦沫圈在怀里,一双眸子如暗夜里的星星,他弯弯嘴角,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问,“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怎么,去看了一趟咱爹,回来还不高兴了?”
秦沫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让他注意措辞,那是她爹,他作为皇上,怎么可以把别人的爹叫的那么顺口。
苏谨州毫不在意,又偷了一个吻,而后宠溺地抚着她柔顺乌黑的长发,道,“怎么,沫沫吃醋了,才不高兴?那行,以后我管咱爹叫老丈人就是了,好了,现在给我讲讲,为啥情绪这么低落,是挨我老丈人骂了?”
秦沫从苏谨州怀里挣脱出来,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去,抬头看他,定定地看着,多年前的很多场景,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蹦了出来。
烛光跳动中,苏谨州静静地坐着,任由她着,过了好半晌,才勾起唇角笑着问,“是不是这些日子太忙,没怎么见到我,想我了?”
“还真敢说,你哪夜没回来 !”
看的眼睛发酸,再次听到苏瑾州那没正形的声音,秦沫终于偏偏头,她假装看屋外的风景,黑天半夜的,屋外漆黑一片,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哎呦,我的夫人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儿啊,看来,我得好好地疼疼,她才能缓过神来!”
苏瑾州从位置上起身,长腿一迈长臂一伸,秦沫已经被她抱在了怀里,他抱着她走向床榻,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他也跟着躺下,自然而然地伸出胳膊把人圈在臂弯里。
他抵着她的头轻轻呢喃,“等手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部完了以后,咱们出去浪迹天涯可好?”
秦沫只当他又在风言风语,那个时候,她根本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
秦沫窝在苏瑾州的怀里一动不动,好半晌不说一句话,就在苏瑾州以为她突然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闷闷地问了一句,“早就想好了要造反,才把我远远地推开的?”
搂着她的手一僵,苏瑾州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云淡风轻地回道,“说造反多难听,我爹的皇位传给我不是应该的嘛,你不觉得我比那混蛋苏瑾渊更适合坐这个位置?”
避重就轻的回答让秦沫有点不满意,她在他的怀里拱了拱,然后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你这话没毛病,同样是儿子,凭什么要让着他,即便是死也不能便宜了他!”
苏瑾州的双手托着秦沫的臀,轻而易举地又把人翻转了过来,她说的没错,他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苏瑾渊母子害他母妃惨死,害他与母妃分离流落街头不够,他在她虚伪的面具下好不容易长大,他们依然不放弃还害他的念头,给他下那样歹毒的毒药,不光是要他的命,也想要秦沫的命,明明他已经说服他的父皇取消赐婚的圣旨,父皇也明显不太想促成他与秦沫的婚事,但他们母子俩最后还是想方设法让秦沫成功嫁给他。
秦沫是他心爱的姑娘,他何尝不想与她相依相伴白头偕老,但他能给她什么?
作为丈夫,他连最起码的义务都不能尽到。
她年纪轻轻,从洞房花烛夜开始就要为他守活寡不说,还要看着他一点点死去,然后自己也跟着死去,甚至看着出生没几天的孩子也跟着死去,那对恶毒的母子,是有着怎样恶毒的心啊!
哼!
既是如此,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好好活着?
凭什么认为他不会跟他们算账?
不是让他死吗?那大家都别活了!
不,他们不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吗,那么他就抢过来好了,然后,再用同样的钝刀割肉,一点点的弄死他们!
他命不该绝,遇到一位神医,他解开了他的毒,那个神秘的江湖神医一再确定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干净,可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了,他还是怕,怕那神医就是冒牌货。
直到过了好久,他终于确定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但他仍然不敢碰她,他越发地对她冷言冷语,
皇室之争哪有不流血的,若是失败,他只能是个死,他没有任何把握会在这场博弈中娶的胜利,他死了也就死了,但不能连累她。
他在苏瑾渊母子俩跟前装模作样,假装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时候会有股无力感,并且频率越来越高,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重。
他说母后,太子,请你们不要把我的症状说给父皇听,免得他担心,你们也不要多虑,过些天就会好了,可能最近府里的厨子做菜时放错了什么东西。
为了不让那对母子起疑,有时他会给他和秦沫吃一些致人没有力气的药物,在他们面前扮演中毒已深的样子。
他对他的母后说,他对宋家的女儿宋婉婉一见倾心,那姑娘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可比粗鲁无比的秦沫好了不知多少,他想娶回来做侧妃。
“婚前,王妃看着身强体壮的,以为她出身将军府身子底子不会太差,谁会知道那么的不结实,同房一次虚十天,照此下去连个娃都可能生不了!”
他笑着对苏瑾渊吐槽。
他绞尽脑汁用力地和他们周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就为让他们也尝尝死也不能痛快死的滋味。
皇位却倒真成了战利品。
几年的煎熬,说起来也不过寥寥数句,却是忍耐着常人所不能忍耐的种种。
勾了条被子给两个人盖上,苏瑾州把秦沫紧紧搂在怀里,不用说,他的老丈人肯定是说了什么,他的丫头才这副想炸毛又不太好意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