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的访客（2/2）

“大火以后，我们几个都被送走了。小楠和音乐学院联系好了，马上就能去音乐附中，明年就能上大学了。婵儿，上回那个英国家庭决定资助她去那边继续深造。我年纪还小，暂时被对老夫妻收养了。老太太疑神疑鬼，整天盯着生怕我偷东西。对了，瞧我把什么带来了，”她拍了拍放在一边的一个黑色琴盒，“我把你的曲谱全部收拾好了，琴没了还可以再买，谱子可都是我们自己一笔一笔抄的，幸亏没有都烧掉。”小婷勉强地笑着，明显就在故作轻松。

海娅低垂着头，瞪着两只空洞的大眼睛，只是不停地咬着面包。

……

小婷终于从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中沉默下来，她叹了口气，流出了眼泪：

“你知道吗，出事后这些日子来，我每晚都睡不着，也吃不下东西。所以，我才决定一定要来看你。”

“海娅——”小婷突然抓住她的手，“是我害死了老师，是我连累了你！”

海娅呆滞了一会儿，抬起头，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老师她~她~”小婷掩面大哭，“她前天凌晨在医院，因为皮肤感染去世了。”

她像是没听见，再低头机械地啃咬着面包，嘴里早已被塞得满满的。咬着咬着,她突然站起来，可能是起身太快，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抓紧了桌角才勉强没有倒下去。撑住晃动的身体坚持了几秒钟，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小婷看着她固执离去的背影，哭喊着，“海娅，对不起！”

会客室的人都禁不住这边看，几人不怀好意的，更是围住了已经跪倒在地上的女孩。一直背对着小婷的那个人，终于打破保持着很久的坐姿，从椅背后转过身。

蒲风挥挥手，人群立马散去，他一手抚向小婷的肩头，脸上显示出惯有的迷人模样……

……

海娅出了门不停的往前走，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突然停下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跪倒在路边，胃里抽搐，剧烈地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