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下聘（2/2）

可清玉却对她的行径了若指掌，故而并未给她好脸色，语气中不觉含了一抹疏离：“鸳鸯姐姐，瞧你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燕王殿下是相中了你做王妃呢。”

说着，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鸳鸯姐姐还是收敛些吧，瞧你比我家小姐还来得高兴呢。”

鸳鸯自幼跟在沈老太太身边，最是个会说话的，又如何会听不出清玉话中有话，面上略带几分尴尬，只掩面笑了笑。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为二小姐高兴嘛，二小姐做了皇贵妃的儿媳妇，于沈家也是一件好事，我自然高兴。”

便又对沈姜然道：“二小姐快去吧，眼下嬷嬷还没走，还能见得着。”

沈姜然应了声，又看了清玉一样，便跟着去了。

送聘礼来的正是琳皇贵妃身边的蔡嬷嬷，她今日穿的极是喜庆，似乎是为了迎合意头。

沈姜然进门时，她正坐在沈老太太边上说话，见沈姜然进来，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沈二小姐来了。”

今日沈姜然本打算出门，穿戴虽不华丽，却很是得体，蔡嬷嬷上下打量她一眼，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蔡嬷嬷。”

沈姜然微微一福，做足了礼数，蔡嬷嬷心中更是欢喜。

“沈二小姐，聘礼已下，皇上与皇贵妃娘娘已找钦天监问过日子，婚事定在年后，这过书也便交与二小姐收好。”

本来寻常人家娶亲，文定后才择吉迎娶，但到了沈姜然这里，便提前择了吉日。沈姜然看着她手中拿着的红绿书纸，微微一笑：“有劳嬷嬷来一趟。”

说着取下手腕上的镯子放入蔡嬷嬷的掌心：“这镯子并非什么稀罕物什，只是聊表心意，还请嬷嬷不要拒绝。”

蔡嬷嬷笑着收下：“二小姐的心意奴婢自然懂得，既然聘礼已经送到，那奴婢也就不多逗留了，皇贵妃那里还等着我回去伺候。”

“嬷嬷慢走，我送嬷嬷出去。”

沈姜然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十分有大家气度，蔡嬷嬷心中对她更是喜欢。

待送蔡嬷嬷离开，她才又回到慈宁堂，沈老太太正叫人点算聘礼，见她进来，面露喜色：“皇贵妃给你的聘礼多过黛容数倍不止，想来她对你也极为满意。”

沈姜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道：“皇贵妃圣宠优渥，出手自然也比旁人阔绰些，算不了什么。”

“可不许这样说，”沈老太太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礼盒到她面前，里头装着一只羊脂玉手镯，极是通透：“皇贵妃给你的都是御赐的好东西，若不是喜欢你，怎么肯如此用心。”

她叹一口气：“你爹在边关杀敌，战功赫赫，可皇上对他却有忌惮，这些年来明升暗降的事情还少么？燕王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你若做了王妃，便也算给沈家多了一份保障。皇贵妃对你如何，你也莫要上心，只要绑住燕王的心便好。”

沈姜然的目光落到手镯上，拾起来在手上比了比：“祖母说的，姜然又何尝不知。”

她要报仇，也需要借助大人物的力量，因为凭她即便能向赫连玉儿报复，也绝对动不了纳兰玄誉。只不过如今她连沈伊人和钱氏还没有斗垮，也不急着报复纳兰玄誉。

况且，纳兰锦澈未必比纳兰玄誉容易对付，没摸清楚他的目的之前，沈姜然始终觉得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