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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眼下正忙，恐怕在府衙里将就了一晚。”南阳郡主道。
顾湄大惊小怪说：“年关的时候，爹从来都这么忙吗？我怎么记得去年，爹还闲着呢。”
南阳郡主其实也不知道顾大人这段时间究竟有多忙，只好道：“每年的光景不同，自然不可一概而论。”
“母亲也不知道吗？”顾湄一下看出了这是南阳郡主的推托之词，她笑道，“我倒是听说，因为今年川蜀那边多生事端，所以才忙了些。”
“何处得来的消息，”南阳郡主只以为她这是小孩子的话，并没放心里去。她见顾湄穿戴整齐，不由问说，“今日又约了薛瑶吗？”
顾湄自病好以后，便常和薛瑶有往来。有时候是薛瑶过府来看她，有时候是顾湄去薛府找薛瑶玩，。
所以一见顾湄今日起了个大早，又这般兴致勃勃，南阳郡主本能地便以为她是要去薛府。
顾湄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今日确实是打算往薛府走一遭，但不是为了薛瑶，而是为了薛向陵。
她记得，去川蜀平乱的大军里头，左右先锋分别是赵邦和薛向陵。如果川蜀是真的爆发了动乱，那么薛向陵可能不久后就要离京了。
顾湄隐晦地“嗯”了一声。
“你与薛家往来，也不是坏事，不过，今日带上浈儿一同吧。”
南阳郡主见丫鬟都摆好了早膳，便牵着顾湄到了小桌旁边。
顾府的早膳向来清淡，如今天凉，格外还上了两碗皮蛋瘦肉粥。小厨房功夫充足，皮蛋已完全软化，腥味也早被煮没了，再配上细碎的瘦肉，又是浓稠美味，不自觉还添了股暖意。
顾湄病愈以后，两姐妹仿佛有意无意地就疏远了一些。
南阳郡主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直到见到从来与顾浈形影不离的顾湄，刻意选了顾浈不宜出府的日子去薛家做客，南阳郡主哪还有不明白的？
南阳郡主见顾湄乖巧地低头喝粥，却不答话，便低声道：“浈儿虽不是我所出，可也是你长姐。”
“她外祖父的丧期眼瞅着要过了，没准明年就要出府许配给别人。你与你姐姐不是一向好吗？别在这时候，惹出什么姐妹不合的矛盾来了。”
南阳郡主道：“到底，她在你病时，照护你良多。”
南阳郡主的话里并无恶意，大抵是真心在为顾浈做考虑。
说起来，这些年南阳郡主和顾浈，在母女相处间本就算融洽的。
或许，母亲也不知道长姐其实有多不喜欢她们母女俩吧。
顾湄不是滋味地喝了口粥，她不想在这档口揭开顾浈的面貌，惹南阳郡主恶心，便道：“我等会儿去叫她。”
南阳郡主摸了摸女儿的头，欣慰笑了。
顾湄在南阳郡主这儿用完了早膳后，才不自在地去了顾浈的小院，邀她一同去薛府。
顾浈见到顾湄亲自来相邀，免不了还打趣几句。
“湄儿特地来邀我，怎么能不去呢？”顾浈亲热地挽着顾湄的手，笑得如春日盛花般灿烂，“许久没与你相携出门了。”
见顾湄的手还有些冰凉，顾浈上前，轻轻帮她拢好了衣领：“天冷，也不知道再多穿一点。”
顾湄捧紧了手上的暖炉，强撑起精神说：“没关系，待会儿到了薛府，他们府上自有炉子备着。只要不出去堆雪人，都无大碍。”
顾浈听她还想着堆雪人，忙笑道：“还没下雪呢，你就想好了堆雪人的事情，果然还是数湄儿顽皮。”
顾湄耸肩一笑。
两人上了铺好暖垫的马车，说说笑笑地，一路倒也平和。
到了薛府，却见薛家也兵荒马乱，好似是什么东西丢了一般。薛瑶正站在一堆丫鬟婆子中间，指挥她们装这装那，活似要搬家。
顾湄给吓个半死，差点以为薛老大人这是又要出去外任了，便拉着一个丫鬟问：“怎么了？”
那丫鬟道：“听说是侯爷要出远门，姑娘一大早便让我们替侯爷收拾好行李呢。”
此时，薛瑶才从百忙之中见到了顾家两姐妹。
她焦头烂额地走了过来，先是毫不掩饰地对顾浈翻了个白眼，而后才没好气地与顾湄说：“你要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我今日可没工夫招待你。”
顾湄探头往屋里望了眼，她拉住薛瑶的衣袖问：“你哥要出远门吗，要去哪儿？”
“川蜀啊。”薛瑶低声说，“那边的流民联合山匪叛乱，我哥多半得去打前锋了，我要给他多收点东西。”
因为薛府一直没个正经女主人，这次让薛瑶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挑了大梁。
“这么快？”顾湄吃了一惊。
薛瑶奇道：“什么这么快？”
“没什么。”顾湄迟疑了下，脸色略有不自在 。
她很快道：“就算去川蜀，也没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吧，他是去行军打仗，又不是游山玩水。”
薛瑶嘟囔说：“诶，你不知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今又不发达，那地还没建设好，到处都是蚊虫，说不定还会有瘴气，得多带点药品。”
“湄儿说得对。”
帘子忽然被打起，随即是一阵冷风鼓动。
薛向陵昂首阔步地从外走进来，他的视线先从顾湄身前扫过，而后才不咸不淡地转移到了顾浈身上。
“随军讲究一个轻简，你给我收拾这么多包袱，到了川蜀，多余的还是得扔掉。”薛向陵头上竖着紫金高冠，身上也是一身未退的朝服，显是刚下朝不久。
他靠在门柱前，眉色飞扬：“我看，东西暂且不用收拾，还是招呼客人最要紧。”
“我说得对不对？”
薛向陵见顾湄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不由嘴角微勾，也张扬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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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家里人在闹矛盾，实在很影响码字的心情。
道歉的话也不说了，明天会更个有猫还有男女主对手戏的肥章。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看文愉快，这篇会持续更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