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2）

“大嫂子，我也不知道八路军和□□是咋回事，有一次，我到城里二哥家去借书，二哥家里来了同事。他们谈话的时候我在旁边听着。东北被日本人占领的时候，□□领导的八路军一直在关内打日本鬼子。二哥他们还说了好多话，我听不懂也没详细听，我就记住这些。”牛老四又把从二哥家里听来的话给大嫂子和全家人学了一遍。

全家人听了牛老四的话都放心了，牛大嫂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全家人都相信在城里当教书先生的牛老二。当大家听说牛老四的话是从他二哥那里听来的，都相信不疑，外面的八路军一定是好人。

“我也知道，我也在二哥家听说过八路军的事。”这时，牛老三也插言了，接着就要去开大门。

“老三，你一边待着去！老四你过来，跟大嫂子开大门！看看八路军长得啥模样！”牛大嫂伸手把牛老三扯到身后，又拉过来牛老四，牛大嫂和牛老四抬起门杠，叔嫂俩一起拉开了大门。

一轮旭日已经高高升起，光芒四射。骤然间，呈现在老牛家一家人面前一片崭新的景象。老牛家的大门外都是八路军，显然，他们在大门外等待开门，八路军战士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擦枪，有的收拾背包，老牛家大门外的门石上整齐地摞满了背包。

老牛家的两扇大门全部打开了，全家人并排地站在大门洞里，看着外面热闹而又新奇的景象，看着这支等在大门外的军队。

“老乡！昨天晚上路过这里，打扰了。”一个背着盒子枪的“八路”走过来。

“没有！没有！”老牛家的人站在门洞里异口同声地回答。

“老乡，有笤帚和水桶吗？借我们用一用！”背盒子枪的“八路”又近前一步，朝牛老大说。

“有！有！跟我来！”牛大嫂立刻抢过话，把背盒子枪的“八路”带到放杂物的库房，从库房里拿出四只水桶，两根扁担和几把笤帚

背盒子枪的“八路”又叫过来了几名战士，立刻，挑水的、扫院子的、扫大街的都忙碌起来。八路军的饮事班开始埋锅做饭，八路军战士用轱辘打水的娴熟劲头和庄稼人没有区别。老牛家热闹了，饮马屯沸腾了。

虽然，牛老大清早捡粪给耽误了一阵子，不过，他却高兴了一整天，他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军队，这支军队不拿老百姓的东西，还帮老百姓干活。牛老大还觉得“八路军”跟“中央军”不一样，八路吃自己带的粮食，连烧柴禾都给钱，还帮老乡家挑水扫院子，牛老大觉得这些人个个都象庄稼人，牛老大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吃过早饭以后，八路军“嘀嘀嗒嗒”军号响了，这支队伍走了，朝东走了，这一天陆续过八路军，一直到了晚上，都朝东走了。

老牛家依然忙着自己的活计，这是八月秋啊，颗粒归仓，这是一年之中最忙碌的季节，劳动一年的收成要在大地上冻之前抢收回家。从白天忙到晚上，牛老大赶着大马车往院子里面拉苞米，老牛家的院子里堆满了粮食，老牛家的房顶上也堆放着苞米，这又是一个丰收之年。

“大嫂，我们能不能在你家住一宿？”天快黑的时候，老牛家大门外站着三个八路军，其中一个八路军战士进了院子问牛大嫂。

牛老大拉完最后一趟苞米棒子，天快要已经黑了，老牛家每年到八月秋都干到很晚，老牛家的地多，除了雇长工和短工以外。老牛家好多的庄稼活都自己干，大人小孩一起上阵，一家人忙得一塌糊涂。

今年的牛老大是特别地高兴，高兴的原因是来了八路军，八路军是山海关开过来的，一直开到东北，在东北的小日本儿都被打跑了，这日本人没有了天下就太平了，中国人就不打仗了，从此过上太平的日子了，这一天牛老大赶着大马车“颠儿、颠儿”地往拉回庄稼，一路上高兴着呢！。牛老大拉回最后一趟庄稼，天已经黑了，他把大马车赶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口有几个人，好象是背着背包的八路军。

“吁——”到了跟前 ，牛老大吆喝一声枣红马，大马车站住了。

牛老大看清楚了，大门口站着三个八路军，有一个象是伤员，手里拄着木棍子，腿还是一瘸一瘸，另外的两个人背着背包，其中一个人背着两个背包。

牛大嫂和牛老四还有二狗他们哥几个也在大门口，好象在跟八路军说话。他们看见大马车回来了，都给大马车让道，牛老大赶着大马车进了院子。

“大狗他爹，有八路军住不住？”大狗他娘喊。

“住！住！”大狗他爹说了两个住字，听说要住八路军，牛老大特殊高兴，这是牛老大见过最好的军队，牛老在打心里喜欢。

当天晚上，三个八路军住在老牛家东偏房的南屋，也就是牛老三和牛老四住的对面屋。这三个八路军一个是当官了，两个是当兵的，那两个当兵的管当官的叫马指导员，老牛家也不知道马指导员是什么官，也不知道马指导员是多大官，老牛家的人也跟着叫马指导员。马指导员的名字叫马草原，他的腿伤是被枪子打穿的，组织上不让他到东北来。马草原是东北人，回来工作方便，本人坚决要求回东北。刚开始马指导员用担架抬回来的，现在伤势好了一点，拄着拐杖也能自己走路了。这天晚上，马指导员就在老牛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