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茉莉花了吗（2/2）

益芳菲不再说话，她贪婪地把自己的身体埋到了爸爸的怀抱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如果这只是一个梦，那么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男人用他的大手，为她擦泪。

“见到爸爸应该高兴才对！”益芳菲想，于是她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把眼中的泪水咽到了肚子里。

“爸爸，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脸呢？”益芳菲努力地看来看去，但她就是看不到男人的脸。

“……”男人不说话，他只是轻轻地抚摸着益芳菲的脸蛋，从额头，到眼睛。摸也摸不够。

男人的手又移动到了益芳菲的鼻子上，他的手指清凉清凉的，她忍不住笑了。

“爸爸，我的鼻子漂亮了吧？”益芳菲娇羞地问道。

“漂亮。”男人说。

“那……爸爸喜欢我吗？”

“喜欢！”

“我以后可以永远叫你爸爸吗？你可以像爸爸一样爱我吗？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我爸爸，但是因为我没有爸爸，所以其实我一直都很渴望像别人一样，有个爱我的爸爸。”益芳菲说着说着，不由地就哭了。

“宝贝放心，我会比你的亲生爸爸更加爱你的。”男人说，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我太高兴了！爸爸，我还是想看看你的脸，你就让我看看你的脸吧。”益芳菲努力睁开泪眼，盯着对方看，但是除了白花花的胳膊，白花花的胸膛，她什么也看不到。

男人沉吟半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宝贝……别动。”男人粗糙的手又移动到了她的耳朵处，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厚重的耳垂，“宝贝，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真的吗？”益芳菲重新开心了起来。

“真的。”男人说着，手指又停在了她的嘴巴处。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摩挲着。

“他会吻我吗？”益芳菲好奇地想。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他的嘴唇覆盖到了她的唇上，他浅尝辄止，在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又离开了她。

“宝贝，你像窗外的茉莉花一样，清新可口！”男人在她的头发上嗅了几下。

“爸爸，真的吗？”益芳菲温顺地依偎在爸爸的怀里。

“真的。”爸爸说。

益芳菲于是又使劲地往爸爸怀里面钻了钻，爸爸用手抚摸着益芳菲一头柔软的秀发。

许久许久，一阵很浓重的香意袭来，仿佛爸爸的口中有外面的茉莉花香一样。

“你吃茉莉花了吗？”益芳菲惊讶地问。

“吃了，……，你也吃了。”

爸爸说着，又把她抱在怀中。他抱得很紧，仿佛要把她揉碎了，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宝贝，你寂寞了，我可以来陪你，不用偷看别人。”良久，他又说。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益芳菲的脸上飞起来两朵红云。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益芳菲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小益，小益，快醒醒……”床边站着的是娟娟。她看上去刚刚回来，包包还在手里了。

“怎么了？你回来了？”益芳菲还是感觉困，睁不开眼睛。

“你呀，门也不关就睡着了，衣服也不脱。家里一股啥味了？”

娟娟一边把两扇窗户都打开，一边责备她。

“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叫也叫不醒。家里来个小偷，把你偷走了，你也不知道。”

“我太累了，你不知道，今天我的学生又打架了。气死我了！”

益芳菲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但她还是觉得头痛欲裂。梦中的一切竟然全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张看不清楚的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