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诡异列车（2/2）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那对小情侣，公文包白领，整个车厢内瞬间充满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与哀嚎，他们大多数喝过矿泉水的人，身上的衣装残破不堪，其内一片血肉模糊。

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子的脑袋连着筋肉挂在半边胸口上，另半边不知是何原因竟被生生削去，红褐色的内脏裸露在外，其上嵌满了的米粒儿似的虫卵，仿佛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

陈、柳二人看到这里眼皮子直跳，同时都想站起身来戒备，却骇然发现，竟与这些人一样，屁股被生生钉在了座椅上？

法克！

陈灵心中大骂，旋即闻到了一股尿骚，余光就瞥见坐在身旁的自己居然生生吓尿了。

而此刻，那老妪已推着餐车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向着身旁的自己递出矿泉水。

“不喝！我不喝！拿走，快拿走——！”

身旁的自己疯狂吼叫，仿佛已被吓得精神失常，老妪那张古板的脸，声音就像重复的老旧唱机：“不喝也行，说吧，将你这一生的罪孽说出来，老身就考虑略过这道工序。”

“什么罪孽？我又没犯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桀桀桀……”

银发老妪一阵干笑，只不过这笑容实在有点扭曲，仿佛一个常年累月不笑的人硬是挤出来的笑容，身旁两个乘警突然拿起矿泉水捏住身旁自己的下巴就要强灌。

“别，我说我说——！我七岁时偷过邻家小哥的玩具兵，十二岁上学时隔着衣服偷看过邻桌妹子的胸脯，还偷过校门口地摊上喜爱的漫画书，偷过街机厅的游戏币！”

“哼，原来是个鸡鸣狗盗的小贼，现在呢。”

“现在？现在没了啊，我小时候不懂事！”

“不老实。”

老妪伸手为爪，一爪就抓在了身旁自己的胸口，旋即一拉，就见一长串黑白胶卷组成的长条被扯出了胸膛，其上承载着种种记忆，可以肯定，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将无所遁形。

而随着老妪将记忆形成的胶卷越来越多，身旁的自己也完全陷入了呆滞，那就像坏掉的布娃娃，任凭老妪随意拉拽。

“这小子居然真没说谎。”

银发老妪挥了挥手，又将胶卷犹如棉絮一样塞进了身旁自己的胸膛之中，做完这一切，又用那浑浊的墨绿色眼珠子直直盯了过来：“小子你本该在２０１７年４月１６日就到这里了，而现下已是翌年冬月，这手瞒天过海的功夫还真是不赖啊，说吧，是谁帮你续的命。”

“你又是谁？”

陈灵尽量平复心境，问了个看似简单到有些愚蠢的问题。

老妪一张褶子脸面无表情，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生硬地道：“你猜猜老身是谁，这又是哪里？”

“瞧婆婆的样子，我猜就是奈何桥上大名鼎鼎的孟婆了。”

银发老妪既不承认也没否认：“看来你很多关于她的故事。”

陈灵眨巴着眼，再道：“不错，我还听过一句话，叫做‘月老牵了红线，孟婆断了红尘’。”

“小子，别跟老身打马虎眼，快说，替你续命违反天道之人姓甚名谁？”

“我是不会说的，要么，婆婆就像刚才一样，自己拉出来瞧瞧呗，对了，那到底是什么？记忆胶卷？灵魂印记？”

“哼！”

突然，银发老妪气势陡变，那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部显出了微妙的表情，墨绿色的眼珠子露出一抹蔑视生命的冷漠。

陈灵只道她要故技重施，硬着头皮准备硬挨一下，如此一来，说不定蛇戒中的那头母暴龙很可能为防被从记忆中窥视，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不承想这银发老妪只是咧了咧嘴：“小子，你想激怒老身好死个痛快？呵呵，不妨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凡人能逃脱天道的制裁，到了这里都将偿还所有的罪孽直至万万年。”

银发老妪的语气平静而缓和，仿佛是在说饭前要洗手这样一件最为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说完一孥嘴，身旁乘警便捏着陈灵的下巴，将手中已拿好的矿泉水强行灌了进去。

随着矿泉水从鼻腔以及口中灌入咽喉，陈灵只觉一蓬烧红的铁汁窜到胃中翻滚，又在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乃至体内的血液都被同化与蒸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