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理所当然（2/2）

“雪柔小心！”司空拜剑大声叫道，可是他毕竟被困多年，手脚断然没有年轻时来的灵活，即使感觉到了不妙，身体也不容许他做出反应。

只见欧阳煜钦大喝一声，手指朝着身后一指，无数的剑气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肆意狂奔，范围之大，即使司空雪反应过来连退十步依然会中招。眼看着剑气就要将司空雪吞没了，突然一个粉色的人影冲了过来，一把将司空雪拉到了身后，独自吃下了如潮般的剑气！

司空雪吓得双目紧闭，正当她奇怪自己浑身上下为何毫发无伤时，一股熟悉的胭脂香混杂着铁锈味一股脑儿地窜进了她的鼻内。

“雨思！”司空拜剑大喝一声，筋脉突兀地手一掌打在了因放招而有所分心的欧阳煜钦的身上，欧阳煜钦躲闪不及只得运功强接此招，却仍承受不住这庞大的气劲被轰出三丈之外。

司空雪睁开眼睛，站在她眼前的是那个她最熟悉而又最陌生的女人，只见她站在那里替自己挡掉了所有的剑气，她较弱的身躯如风中残柳，被剑气割得血肉模糊，她的影子被院子里的油灯拖着老长，长到可以把司空雪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看着这被拖长的影子，司空雪甚至觉得映出着影子的司空雨思本身也变得高大了起来。

“为......什么......”司空雪惊愕道，震惊让她的脚变得无比沉重，让她呆在了原地寸步难移。

剑风过后，司空雨思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司空拜剑赶紧跑了过来，一把将其抱住，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司空雪楞在原地，她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司空雨思已经死了的实感，她总感觉下一刻，这个被她夜夜咒骂的女人便会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司空雪喊出了声，伴随着她的叫喊，泪水从她的眼睛里喷涌了出来。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为了筹备她的生日而亲自下厨，想起了母亲娇生惯养且又笨手笨脚的样子，她想起了从柴房逃出来时母亲那怯懦的一望，她想起了与谭老对战完自己气竭昏倒后温暖着自己的那盏油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为这么不孝的人做这种事啊！”司空雪哭喊道，她的思绪已经变得混乱了，疑惑和悲伤就像是交织在一起的一团乱麻，让她痛苦万分。

“你问......为什么......做母亲......的......保护自己的孩子....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司空雨思闭着眼，挤出了最后的一口气笑着说道，她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上天似乎不允许她这么做，她的笑就像是冰封一样永远地凝固在了脸上，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司空拜剑只觉得自己怀里的女儿顷刻间变轻了许多，温度正一点一点地从他苍老的手臂上溜走，最后完全消失。

司空雪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蒙住了脸，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