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2/2）

张媛眼睛还被蒙着，头无助地仰起：“段总…”

“自己拆了，去收拾一下。”段延已经开始洗手了。张媛默默解下领带，明白自己说话扰了他兴致——他说过，这个时候不允许她说话的。可，她咬了咬牙，把心底那句话问了出来：“段总不让我说话，是因为我开口了，就不像那个妹妹了吗？”

段延倏地抬头，眼里蓄起一层一层的戒备。张媛看向镜中的他，眼泪哗哗往下流：“我第一次见她便总觉得眼熟，”回到家才恍然，这下半张脸，正是自己日日夜夜自镜子里看到的一般模样。只不过她的眼睛不如那位妩媚，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每次都遮住她的眼睛吧。

段延却是掐了她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要是被我发现你…”

“我不会乱说的！”贴瓷的墙砖很凉，张媛失控般尖叫。他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之后，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可他又是自己最深爱的人啊…哪怕是再伤人的话，她也下意识忽略自己心上的痛楚。

“那最好。”段延松开她，望着如破布娃娃般下落的人，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说道：“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这也是当初协定好的，今天是意外，之后我会把钱打到你卡上。”

“不，不！”张媛一听他要走，一去不回，立刻紧紧抓住他西装裤脚，失神地胡乱摇头，“你别走，别丢下我，”她仰起脸，可惜泪水糊住了视线，她甚至分不清段延有没有在看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别赶我走，我不能没有你！！”

段延“啧”了一声，觉得有些麻烦，蹲下身去：“张小姐，我们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一年之内，我提供钱，你只管让我开心。没错吧？”

张媛浑身抖得厉害。

“你现在已经让我不开心了。契约作废。”他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无情的冷漠。

张媛缓缓松开手，段延推门而去。

她坐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年前段延找到她，给她一份协议，她看也不看便签了。只因她喜欢他喜欢的太久了，即便是只有肉体关系，她也甘之如饴。他们这个圈子，这种关系也不少见。甚至在协议里，段延也明确表示如果她有遇到喜欢的人，她可以随时提出退出这段关系。张媛怎么可能还有其它喜欢的人呢，哪怕是只有这一段短暂的交际，她都会开心很久。可是，很快她便失望了，甚至觉得恐怖。

因为段延从未真正碰过她。

他只在这一次用过手，之前便只是绑了她的眼睛，让她在一旁坐着，有时候身边太过安静，她想要起身，段延却总会第一时间出声让她别动。

每一次他来，都会在她右前方坐下，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她本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只觉得能和他共处一室，便很开心，也一直没有觉得不对。

直到遇到那个女人。

她缓缓站起身，段延仿佛天生就对这种事得心应手，她不觉得很痛，可心上的痛，又该怎么办呢？

段延出了门，靠在墙上，闭了闭眼，心里烦恼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