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懂俊生（2/2）

奈何转头时目光扫过，却被一虫吸引了目光。

这虫生于滇南，正是痋巫所用的痋虫。一时间祭池来了兴趣。从藏身处缓缓走出，来到那生身旁。

只见这生双眼迷离，神情呆滞。祭池心有不忍，便如那日充巫唤醒自己一般，巫力灌注于话语，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知何事如此伤怀？”

话音刚落，那生顿时惊醒，竟不记得刚刚所发生的事。

祭池笑道“小兄弟，若你每晚都是如此闹腾，别人不以为后院闹鬼才怪！”

祭池话虽这么说着，但心中却并非这么想。这闹腾能吓走邻居，却怎么也不该把父母也吓走的。若是家中至亲如此，定是四处寻医问药，绝不会弃之不顾。

再看看池塘边的痋虫和这生的情况，成与巫脱不了干系。

既然与巫有关，祭池怎么也得问问。

“我是苦游的术士，小兄弟若有什么难处，大可以和我说说。若有些金银我或许可以帮忙的。”

生原本是满心怀疑，但刚才被祭池一惊，多少想起自己先前的惨状。不由得信了几分。便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向祭池说了出来。

“我本叫懂俊生，父母是当地极有声望的大户。至于以何为生，虽然不想由我说出，但先生在街上一定听说过不少。我们家养着些打手，商铺摊贩都得向我家里纳贡，赌场花街也都有家里的生意。”

“家里老一辈没什么读人，到了我这一辈，喜欢读的也只有我。本打算待过些时候，花些钱财请郡守招辟到府中任职，这样家里也能出个官门中人。一可办事方便，二可光大门楣。”

说到此处，懂俊生愁苦之色慢慢开始浮现。

“可能是我让家里人失望了。那日夜里我在这后院读，忽然有人敲窗户，我出去一看，是个女子，美丽的可以让我舍弃一切的女子。我问她姓名，她只说叫婉絮。开始我以为她是家里的客人。”

“自那一夜后，除那婉絮外，其他的事便不那么重要了，我去找父亲想娶她。但父亲却没见过婉絮，更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媒人无处提亲，这便违了世俗的规矩。”

“每每我问她家住何处，她便笑着回答家就在这里。我实在没有办法，想着不娶便不娶，我只与她厮守在这后院，管那些礼法做什么。”

“如此过了数月，婉絮闷了，便上得墙头往外看去，看到的是高头大马，看到的是英俊少年。自那日起，我便没再见过她。”

“又过了几天，父母搬走了。我还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听完祭池好生懊恼，管这闲事做什么？

偏偏先前又说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话，一时间竟然后悔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有痋虫不假，这懂俊生似乎也是中了失心蛊，只是蛊毒还没控制他的神志，只在睡梦中意识薄弱时发作。既然有这痕迹，调查一下也好，耽误不了多少时间。顺道赚些钱财，路上也不用过得如此苦闷。

祭池先让懂俊生自己去休息，回到住处再回味一次懂俊生的话。线索有三：其一婉絮来历去向，二高头大马英俊少年，三懂俊生父母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