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提问（2/2）

“是啊，你当然会这么想，一点都不意外。那娜娜，你刚才在想什么？”乔清隆一边说，一边看着韩娜娜的手，指纹已经彻底磨掉了，怪不得不戴手套。牛皮纸袋里还藏着一把锤子，她带这么多凶器做什么？

韩娜娜轻轻张开嘴唇，像在树叶里游摆的蛇尾：“你问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吗？我的刀，我的手指，我的锤子，我的衣服，我的鞋子，我的发型，这个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这间教室已经成了密室，想让乔清隆畏罪自杀的假象转变为现实还差最后一步，就是韩娜娜原地消失。

学生随时可能进来，她必须在1到3分钟内完成。完成消失现象的道具就是刀和锤子。

刀和锤子要怎么做这样的把戏？

乔清隆看着韩娜娜，说：“我刚才的问题问得太目光短浅了。跟着老师把视线往回退，在天台的时候，你戴了塑胶手套，这意味着那时候你的指纹还没有磨掉。磨掉指纹是你在得知我能够送你进监狱之后做出的事情。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想不留下指纹，继续带塑胶手套就行了。”

韩娜娜说：“对啊，为什么？”

“换了不常用的发型，摘掉了眼镜，穿了没穿过的鞋子，你的目的是什么？”

韩娜娜说：“对啊，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其实它已经在你面前了，只是你看不到。”

刀、锤子、新鞋、新发型，划开自己的脸……

除此之外，还有她和春夏的共同点。

性别相同，年龄相同，但满足这两点的人太多了，没理由正巧是这一对姐妹花，排除。再精确一点，难道是生日？

“春夏，你生日几号。”

“3月11。”

“娜娜，你呢？”

“5月12。”

“别说生日，星座都不同，排除。

“既然生日不同，那死的日子呢……我在说什么，春夏虽然重伤，但坠楼时因为他入驻于她的身体，千钧一发间改变了落地方向，奇迹般地生还了。而娜娜则还活得好好的……等等……”乔清隆不由一愣，看着韩娜娜，她白皙的脸上翻着两道交错口子，鲜血慢慢一出来，就像轻轻喘息着的嘴唇。

如果故事的第一幕出现了一把刀，那这把刀在后面就必须要杀人，否则它就不该出现。

这把刀要杀谁？

乔清隆的大脑世界像海面一样搅动起来。

刀，锤子，磨掉的指纹，摘掉的眼镜，新鞋子，马尾，栽赃嫁祸的密室，和春夏的共同点……

乔清隆突然睁开了眼睛，幻想中的韩娜娜和春夏“刷”地消失，被窗帘笼罩着的教室像画一样在他面前卷开。

“我知道了，韩娜娜离开这间密室的方法，还有我进入别人身体的条件——这一切，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