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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陈子龙自比余才子 寇白门豪嫁朱国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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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上回,柳如是应邀去钱谦益府上做客,不成想在临用饭之前,‘莽撞冒失’的王月将一碗茶水洒到了钱谦益的身上。虽然如是立即向他道了歉,但是看他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许介怀,于是如是便借口‘有客来访’,匆匆离去了。只是在马车上,柳如是看着钱谦益所赠的墨出神,这些墨上面刻有‘玄元灵气’四个字,该是出自‘墨圣’——程君房的手笔。程君房所制之墨,光洁细腻,款式纹路新颖别致,深得文人士大夫的喜爱,当然,如此有名的徽墨自然也是价值不菲的。所以说钱谦益能将这么名贵的墨赠予自己,却又如何会吝惜一件衣裳呢!如是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其实确切的说,她是不明就里!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另一个人——王月,心中则更为恼火,这个书呆子!老顽固!想不到如此不知抬举!枉费了本姑娘的一番谋划!实在该死!她不禁在自己心里狠狠的咒骂着钱谦益。等马车驶回到了‘红楼’,小厮将车停稳后,见她二人毫无动静,便向车内喊了一句:“小姐,咱们到地方了,快下车吧!”听了他的一声喊叫,柳如是和王月这才回过神儿来,如是“哦!”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可王月却一脸不耐烦的冲那小厮嚷道:“知道了!你在那边鬼叫些什么!”而就在她下车的时候,还不忘瞪了那小厮一眼。

柳如是一脚刚迈进‘红楼’的大门,陈子龙便心急火燎的奔了出来。他双手抱着如是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上下打量着,然后焦急的问道:“适才听丫鬟说,你被钱先生给请走了。怎么样?他没难为你吧?”柳如是宠溺的笑了笑,说道:“看你这话儿说的!钱先生乃是正人君子,怎么会与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呢!”陈子龙“嘿嘿”傻笑了两声,说道:“我这不也是担心你么!听说了你昨日的‘壮举’,一大早便赶了过来,谁知你却被钱先生给请走了,本想赶过去救你,但又怕自己太过鲁莽,反倒害了你。”听了陈子龙的话,如是突然将他的双手从自己身上甩开了,然后义正辞严的说道:“钱先生才不像你想的那样呢!他为人坦荡,做事光明磊落。本非自己的过错,却依旧悲天悯人,日夜不安。依我看来,他堪为天下仁者之楷模!”见她突然认真了起来,陈子龙连忙赔上笑脸,哄道:“是是是!钱先生高风亮节,大义凛然,堪为天下仁者之楷模!我也没说钱先生的不是啊!你何苦要为了旁人与我闹翻呢!”如是一听这话,更来了气,她涨红了脸,对陈子龙说道:“明明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说什么是我在闹!”陈子龙见如是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气了,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后伏在如是耳边,玩味的说了一句:“你这般维护钱先生,该不会是要移情别恋了吧!”柳如是一听这话,立即瞪大了眼睛,看向陈子龙,但见陈子龙一脸坏笑的样子,便知道是他在故意捉弄自己了。一时间又羞又愤,如是便撅着嘴,一溜儿小跑回屋了,陈子龙自然是紧随其后。

到了房门口,柳如是回身便要将门掩上,不料陈子龙眼疾手快,用胳膊卡住了房门,如是用力一推,陈子龙便“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柳如是见此场景,迟疑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但很快又转瞬即逝,赌气似的跑进屋内,跌坐在了床上。陈子龙也偏坐在了床旁,低下头笑着看着如是的眼睛,眼神交错之际,如是把头转了过去,不去看他,没想到陈子龙竟一身懒腰,顺势躺在了床上。他哀叹了一声说道:“唉!难不成我便要成为这金陵城中的第二个终日借酒浇愁之人了!”柳如是一听这话,便一脸疑惑的问道:“第二个?那这第一个又是何人呢?”陈子龙道:“自然就是那个于‘选美大会’前夕,便已声名狼藉的余怀了。”柳如是想了想,问道:“余怀?是不是那个曾经帮助过顾姐姐的那个余怀?”陈子龙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此人。幸好顾媚儿早就与其划清了界限,不然定是要受了他的连累的。”如是道:“我只知这余怀之事似是与李湘真有关,但不知此事与顾姐姐何干啊?”陈子龙道:“既是有关风化,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遭之人又岂能说的清楚呢!免不了是要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的。”如是更加疑惑道:“风化之事?这烟街柳巷又能有什么风化之事?”陈子龙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诧的看向如是,说道:“此事当初在金陵城中被传得沸沸扬扬,别告诉我你竟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听了这话,如是默不作声,看了她的反应,陈子龙料定她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便似是唱戏一般的轻叹了一声:“唉!小娘子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柳如是受不了他的戏弄,便向他的胳膊内侧狠狠的掐了一下,疼得陈子龙一下子便坐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捂住胳膊,腰背也弓了起来。嘴里说道:“你可真够狠心的!刚刚被你用门夹了一下,这会儿子还没好,这又被你捏到了痛处,我看我的这条胳膊该是废了。”

柳如是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额头上还不停的出着虚汗,知道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便缓缓的凑了过来,伸出手搭在了陈子龙捂住的地方,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怎么样了?”陈子龙用余光瞥见她主动凑了上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并狠狠的亲了她一口。柳如是先是一征,旋即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用一只手捂住刚刚被他亲过的脸颊,别过头去,脸红心跳的厉害,陈子龙则在一旁坏笑着。过了一会儿,柳如是才轻轻地锤了陈子龙一下,并嗔怪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吧!”陈子龙见她一脸娇羞的模样,心中很是满足,便说道:“你应该知晓在这金陵城中余怀曾与两位小姐交往甚密,一个是你刚刚提到过的顾媚儿,而另一个便是‘寒秀斋’的李湘真了。平日里,这两个人为了余怀可没少争风吃醋,可谁料想,那余怀却早已心有所属,情系他人了。”如是问道:“哦?那这‘他人’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魅力,竟能将她二人打败,独霸才子之心。”陈子龙冷笑一声,答道:“此人便是李湘真的内侄女——李媚姐儿了。”柳如是一听这个名字,便觉得有些耳熟,她细细回想了一番,终于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幽兰馆’见过她,但在如是的印象中,这个李媚姐儿应该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余怀要大她将近三十岁呢!于是,柳如是疑惑不解的问道:“据我所知,这个李媚姐儿不过才十岁左右,怎会让年近不惑的余怀倾心于她呢?”陈子龙答道:“这便是症结所在了。如若这李媚姐儿身处妙龄,即便是余怀比她大上一些,倒也无妨。不过这李媚姐儿怎么看都还是个刚断了奶不久的孩子,如此一来,这余怀就免不了要被人诟病为恋童之癖了。”

柳如是接着问道:“那这余怀是因自己名声扫地,所以才终日借酒浇愁喽?”陈子龙回道:“借酒浇愁是不假,只不过却并非因为名声之事。只因那李湘真因妒成恨,进而恼羞成怒,将那李媚姐儿卖与了一个姓陈的财主。余怀日思佳人而不得见,这心中自然是苦闷难当,便也只得终日与酒为伴了。”听了这话,柳如是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呢?这李媚姐儿无论如何也是她的亲侄女,当真要为了一个余怀而割舍掉这血脉亲情么!”不料,陈子龙突然严肃的说道:“如若换做是你移情他人,我定不忍心伤你一分一毫。但对于那移情之人,无论是谁,我陈子龙此生誓必与其不共戴天!”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柳如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说道:“看你!又在那儿开始胡诌了!我与钱先生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我只尊他,敬他,作为先生,作为长辈,除此之外,绝不敢怀有其他心思!”陈子龙刚才还一副严肃的样子,突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弯曲的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如是的鼻梁,并说道:“傻丫头!我哪里有那么小肚鸡肠!刚刚不过是在故意逗你罢了!”柳如是道:“好啊你!竟敢这般戏弄于我!看我今日不把你的胳膊给扭断的!”说着,便与陈子龙嬉戏打闹了起来,却不妨又被陈子龙一把揽在了怀中,一室旖旎。

过了些许时日,秦淮河上爆出了一个重大的消息——保国公朱国弼的大妻突然薨逝了。尽人皆知,这寇白门与朱国弼的关系非比寻常,朱国弼早有将其纳入府中之意,只不过这朱国弼是出了名的‘惧内’,碍于其大妻的跋扈骄悍,泼辣善妒,他与寇白门也只得私下里暗通款曲了。但这一次,朱国弼的大妻薨逝,便也意味着从此她寇白门与朱国弼便能无所顾忌,明目张胆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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