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说书人（2/2）

“别计较这些。”说完这话，白展堂端着碗碟，立马出门。到了楼下，喊了伙计，打算端盆水上来洗漱。没多久，在他端热水进屋后，却是一拍脑袋，嘀咕道：“哎呀，忘了。我是来享受的，做这跑堂事干嘛。”

床上盘腿做着的白晓幽幽说道：“喝酒喝的。”随后下地，来到水盆前，双手捧起一把水，脸上揉搓一番，拿起白展堂肩搭的毛巾擦拭。

二人轮番洗漱后，便去了外衣，先后上床。

翌日，三人同行在路上。却发现出了城后，道上的灾民开始变少，开始不再影响路上跑马。灾民的精神面貌也开始不同起来，不像前几日好似没盼头混吃等死一般。头发花白，满面沟壑的老者瞧见三人骑马而过，赶忙喊住：“几位可是去帝都的？”

白晓等人勒马停下，唐怡清道：“正是。”那老者领着孩子，说道：“湖广与帝都交界处，近几个月来了一伙强贼，已近有好些人被他们掳去钱财。”

“就没人去管管么？”白展堂说出自己的疑问。

那老者摇头道：“可没人管得了。听说那些人原本是在扬州附近，可官府每要派人去，就像提前知晓一般。一个月没得声响，等到再出来，就已经另一个山头了。”

白展堂开玩笑道：“估计是他们上头有人把，不然哪会这么快。”

老者一听他这话，脸色一变，急忙道：“你们若去了，可别说是在我这里打探到的。”说完后便直接带着孩子急忙离去。

唐怡清道：“要不要避开？改为前往江西的话，到江浙还能快些。”白晓想了一会儿，便打定主意道：“就从帝都走，那伙人或许我见过一面。”接着又向俩人抱拳道：“或许有些任性，但是还望见谅。”

唐怡清轻叹，说道：“是因为你那游侠儿身份么？”这倒是让白展堂摸不着头脑了，他问道：“游侠儿不是泛指我江湖中人么？怎么就成了个官方身份了？”唐怡清道：“这可有白些年了吧。据说武朝建立后，太祖为了安抚武人，最初是建立了锦衣卫。玄衣龙鱼服，这是他们的标配。是为了混迹各处，收集官员作风，上报朝廷以明奖惩。这是在我唐门有过记载的。”没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白展堂继续问：“不是说游侠儿吗？怎么扯到锦衣卫上面来了。”

“莫急莫急，且听我道来。”回答白展堂的却不是唐怡清，听声音当是个上了些年纪的。“且说这锦衣卫建立，哪贪官是多以自危。怎么办呢，他们想了个法儿。唉，花些钱，买通管辖地方的流氓混混，到处散布谣言。凡是远些的，被查处的官员。都让人夸好，夸他们清廉。说那锦衣卫职权滥用，害了清官，害了武朝，以此来浑搅人听。太祖皇帝听了一想‘嘿，你们这做官的还相互帮衬了。’是以就让锦衣卫暗中行事，扮做游侠儿到处寻访。”

白晓听这声音只感觉熟悉，便到处找着，却发现声音是从不远处供人林中传出。定睛一看，那处原是个茶铺。寻上几颗树，一张大油帆布挂着权当遮光，一个简易的茶铺便成了。招呼着俩人走了过去，再一看。底下或席地就坐，或是叉腰而站，十数光着膀子在里休息。中间，穿着灰布衫，用深蓝发巾束起发髻。不时喝上一口茶，好让嘴里的唾沫星子继续飞溅。

“捂地在紧也会出味，总有受苦人会出声。尤其那些本事不大，见了些许贪腐行为，心有不忿的人，他们会说道出来。消息有了，再是一查，果真如此，立马上报朝廷。太祖皇帝也学聪明，他不直接让锦衣卫动手了。转而让锦衣卫先查清楚这人在朝中的人脉关系，再是寻到上头人的对头，而后在附近散布消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太平盛世，帝王权术。谋庶民利，万民福也。谋自身乐，天下祸也。”

“晚辈白晓见过前辈，弈剑山下一别，不想在此见面。”